“唔……”

玲姐醒來的時候,目光澄澈。

眼前是熟悉的屋頂,用厚實的茅草壓著,空氣中也飄著熟悉的味道。

“玲姐,你醒了!”

“正吉……我回家了嗎?”

“嗯,你已經回家了,已經沒事了。”正吉開心得快要掉下淚來。

“正吉已經在這裡守了你兩天了,”路葉拿著溼布過來,“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薇爾莉特也湊了過來:“沒事吧?”

這兩天她也沒閒著,一有時間就過來扒拉玲姐的眼皮子,看看她的眼睛有沒有變紅。

玲姐一直以來都照顧著幼童和正吉。

身為照顧人的一方,如今突然被人噓寒問暖,顯得有點受寵若驚。

“嗯……我記得我之前上山想多采點野菜,之後的事情……就記不太清了。”

“你只是摔倒,腦袋碰到石頭暈了過去。”路葉說,“因為一直沒回來,所以我們就去山上找到了你。”

玲姐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後腦。

“是麼,原來我睡了兩天了呀。”

“再休息會兒吧,玲姐,我馬上做飯。”

正吉朝路葉使了個眼色,安撫了一下玲姐之後,兩者退出屋外。

屋外的院落中,半兵衛正在草地上陪著玲姐年幼的弟弟玩,用樹枝做了個捉蟲的小玩意兒。

小孩子玩得很開心,一臉鼻涕地在草地上奔跑。

只有在這種時候,半兵衛那張顯的老態的臉上才會露出笑容。

“半兵衛先生!玲姐醒了!!”

從屋內出來的正吉彙報了這個喜訊。

“是麼?”聽到這句話,半兵衛眉間的皺褶淡了很多,“如此便好。”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玲姐失去了被襲擊之後的記憶。”正吉說,“不然以她的性子,怕是一輩子都要擔驚受怕了,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也對,如果讓她想起來那些記憶,未免也太過殘忍。”

路葉說著將腰間的打刀緊了緊。

而半兵衛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從草地上起身。

“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正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