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開啟了門。

門外的人是正吉。

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個村民,是昨天看守村子的那些人。

而在他們腳下,有著一具屍體。

“怎麼回事?!”

“玲、玲姐……我殺人了。”正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人朝著村子走來,我們已經叫他停步了,他不聽,然後就被正吉這小子砍了。”

“怎麼這樣……萬一他是葦名國高峰大人的客人該如何是好?”

“客人?”路葉問。

“是啊,最近高峰大人說最近會派人來這裡幫忙對付山賊的。”玲姐說。

村民把地上的這具屍體翻了過來。

那是一張蒼老、且不加修飾的臉,留著月代頭,發邊的長髮散亂著。

不僅如此,身上的衣物也很破舊了,胸前的肋骨清晰可數。

“就這幅德行,怎麼看都只是一個逃命的武人吧?”有人說。

“可是這附近也沒有聽說過哪裡在打仗啊。”

可路葉盯著這人的眉眼,居然覺得眼熟。

這該死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等回頭一定得去問問小白……

“唔……嗯……”

本來被認為已經死去的人居然發出了聲音。

在玲姐的要求下,傷者被抬進了屋子裡。

包紮了手臂的傷口之後,老頭醒了過來,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人。

“真是抱歉,武士大人,現如今不知道內府何時會打過來,村子最近又一直髮生詭異的事情,大家都很緊張。”

老頭靠在牆邊,拄著刀,沒說話。

“玲姐你可真傻,”正吉瞄了一眼路葉,“讓這兩個異鄉人住進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收留這種落魄的武士……”

“我只能做一些簡單的醫治,幸虧你砍的傷口不深。”

“什麼,居然只是輕傷嗎?”正吉大吃一驚,“我明明很用力了!”

“還好你是個畏畏縮縮的人。”玲姐說。

真是個冷淡的老爺子啊,路葉在心裡做出了評價。

不管說什麼,這個老頭始終都保持著緘默的神情。

但還能證明他生而為人的東西,恐怕就是那從肚子裡傳出來的咕咕聲了吧。

否則的話就完全是一具木頭。

“真是抱歉,武士大人,這裡還有一些粥。”玲姐從鍋裡舀粥。

“玲姐,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正吉很不理解,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落魄武士畢恭畢敬的?

沒有主公的武士,就如同喪家之犬。

只要有實力,誰都可以去踢上幾腳,還不用怕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