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上了兩盞茶水,“請準夫人和林夫人喝茶。”

再一次聽到“準夫人”三個字,小勺捧著茶盞就開始傻笑。

尤三姐看她這沒出息的樣,媚眼一挑:“還不快說說,鬼君大人聽到這準夫人是何反應?”

在她心裡,小勺那晚都糊里糊塗地把大人給睡了,那就該抓緊把大事辦了。鬼君大人的性子實在冷清了些,要讓大人主動開口貌似很有難度,還不如她們這些旁觀者助攻一下,早日促成好事。不光是她急,府裡這些頭髮花白的老鬼侍們可更急。

把茶盞放下,小勺正了正臉色:“大人當眾認可了我的準夫人身份,那這算是求親嗎?”

求親?尤三姐想想她和林海的姻緣,好像也沒有求親這一遭,都是直接有了肌膚之親成的親。

“求親得有媒人,三媒六聘,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你是不是想要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啊我明白了,讓我去和老秦頭他們商議一下。”

尤三姐根本沒有給小勺回答的機會,風風火火地出去找老秦頭了。

只留下張口欲言的小勺伸了伸手,後又垂下了,她想說的是不用那麼麻煩。

媒人早就有了—大人手背上的曼陀羅花紋。

啊,想到這曼陀羅花紋,大人已經告訴她了真相,先前給她的那盆幼苗就是曼陀羅花,可惜她離府這麼久,那幼苗恐怕早已不復存在。

現在的她很想親眼看一看盛開的曼陀羅花,不知道為什麼,大人手背上的花紋向她搖曳的時候,她心裡會有暖流湧過。

快速地奔回她以前的房間,那盆她精心呵護的幼苗果然只剩一個空空的盆底了。

抱著花盆她坐到涼亭裡,扒拉了幾下盆裡遺留的泥土,突然,一抹暗黑色的殘根吸引了她注意力。

這......難道是幼苗留下的殘根嗎?

小勺盯著那抹殘根想了許久,心一橫,拔下發簪刺破了手指,鮮血一滴一滴流出,她小心翼翼地滴在殘根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殘根毫無變化。小勺想了想,乾脆給掌心來了一下,這回流出的鮮血得有半碗,她全澆灌在花盆裡。剛想站起身,身側清冷氣息已經把她包圍。

她尷尬地仰起頭:“大人,你不是在休憩嗎?”

蘇卓再不復之前的柔和,冷了一雙眉眼:“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我只是想搶救一下這曼陀羅幼苗。大人,是不是你手背上的花紋又灼燒起來了?”

才反應過來的小勺擔心地抓起蘇卓的手,果然,手背上一片灼熱,溫度高地燙手。

“大人,你痛不痛?我給你吹吹。”

小丫頭的擔憂顯而易見,但蘇卓不為所動,他突然坐下,抓起小勺按在了他大腿上,狠狠地打了三下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