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所出招數皆為殺氣騰騰的死招,一下就能要走你半條命的那種。

兩方人馬都屏聲靜氣地看著半空中的打鬥,但強者對決,招數繚亂,身形鬼魅,眾人只能勉強看清兩道不斷變幻的殘影,一時也弄不清到底誰更勝一籌。

朱權本來只拿出了五成功力,他想著蘇卓舊傷未愈又把一半鬼力送給了其夫人,想必戰鬥力急劇下降。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鬼君大人面色不改,實力強勁,好幾招都差點被對方刺中要害。

這麼一來,朱權心生警惕,有些懷疑他得來的訊息是否正確。他慢慢調整心神,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一招一式皆為取蘇卓的鬼命。

熾隱眯著鳳眼瞧得仔細,見蘇卓功力似恢復到從前,心下也有些疑惑。這小子是什麼時候把傷治好的?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其實,蘇卓的傷早已痊癒了。他每一日和小勺的親密相處,相濡以沫都是一場增強實力的雙修,尤其是近幾日,不知為何,他每每都能從小勺的小腹處感受到磅礴充盈的鬼力,那力量順著兩人相貼的肌膚一點一點滲透進蘇卓的體內,平白讓他的實力又上了幾個臺階。

所以,今日朱權的冒進造反註定是死路一條。

把朱權的功力全部引了出來之後,蘇卓一改之前的出招路數,迅速從丹田深處召喚出無窮無盡氣勢磅礴的精純鬼力,化作一把巨刀砍向了朱權。

朱權一直都以為鬼君大人身上帶傷,鬼力不足,哪裡想得到他是扮豬吃老虎,縱使他從人界那挖礦脈吸收了無數人界帝王的龍氣,但龍氣和蘇卓的精純鬼力相比,又怎麼會是其對手?

大意輕敵的朱權避無可避,敗得一塌糊塗,他的身子差點被巨刀砍成了兩半,還剩一口氣的他從半空中掉落在地,口中鮮血不斷。

“好了,頭子沒了,剩下的烏合之眾就交給你了。”蘇卓瞧都不瞧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朱權,對著熾隱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想離開此處。

看著天色估摸著已經快四更天了,想必嬌妻都已等累了睡著了。

想到那張清麗的芙蓉面,蘇卓心裡劃過陣陣暖流,什麼鬼界地府錢財權勢,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軟軟香香的小媳婦。

“等…等!”動彈不得的朱權知道大勢所去,但他的面容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盯著蘇卓的背影,一字一句道:“鬼君大…人…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夫人…現下在何…處嗎?”

蘇卓的耳力很好,朱權的話音再清他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這話何意?”蘇卓的面色終於一變,他手背上突然灼燙起來,那妖嬈的曼陀羅花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小勺流血的話他能透過花紋感知,但這花紋居然憑空消失那他的小勺是發生了何事?

高貴的鬼君大人顧不得地上流淌的鮮血,他蹲下身子,鉗住朱權的下巴,星目內一片冰冷:“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哈…哈哈…”朱權的生命在急速流失,就和他快流盡的鮮血一樣,他籌謀了這麼多年,損失了孫子孫女,害得朱府徹底絕根,到頭來只剩一片虛無,他好恨,恨那言而無信的老城主。當初他本是忠心耿耿的僕從,是老城主親口對他說,鬼城千年基業不能後繼無人,老城主欲把鬼城交到他手裡以作為他救了老城主一命的謝禮。

結果,沒過多久,老城主就帶回來一個男童,開始悉心教導。等男童長成少年,老城主變了心意要讓少年當下一任城主。

就是那一刻,朱權徹底變了脾性,他開始隱藏,開始籌謀,先結果了老城主,又結果了自己。一步一步,一年一年,佈下這大局,沒成想少年成長得太過優秀,讓他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動手。

現在,他敗了,但他心裡頭卻高興,蘇卓能打敗自己但絕無可能打敗聖晶族。

聖晶族的那位族長已通神力,也不知道鬼君大人心心念唸的夫人有沒有被族長碾成肉渣。哈哈哈,只要一想到鬼君大人永失所愛被聖晶族全面碾壓,朱權的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

“說!”蘇卓加大手中的力道,只聽咔嚓卡嚓的聲音響起,那是朱權的骨頭在一寸一寸地裂開。

蝕骨的劇痛之下,朱權開始急促地喘氣,他憋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兩個字:“豸…修。”

修字吐出,經受不住的朱權終於斷了氣。

“豸修是現任聖晶族的族長!”熾隱在一旁大叫道,“據說那位豸修已經娶了神女為妻,實力早已到了不可預測的地步。”

蘇卓的心猛然沉到谷底,他迅速開啟光圈回到安府,迎接他的是空無一人的宅院,以及那把落在地面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