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也很不容易啊。只求大人趕緊恢復正常,還我們一個安生日子。”

鬼侍們吐槽完,眼都不眨地盯著私塾門口的動靜。

蘇卓盯著那巨大的樟木箱子看了好一會,才不緊不慢地開啟了箱蓋。

突然,蓋子裡飄起無數拳頭大小的骷髏頭,每一個骷髏頭的頭上都綁著一朵喜慶的大紅花,它們嘴裡都叼著一條綵帶,綵帶上寫著歪歪扭扭的“我愛你”三個大字。

這麼張牙舞爪的字跡,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上百個小骷髏頭們努力叼著綵帶圍攏在半空中,蘇卓瞥了一眼它們的滑稽樣,面上一片平靜,似乎不為所動。

骷髏頭們有些著急,忙朝箱子裡望去,登登登登,穿紅戴綠的小勺猛的從箱子裡跳了出來,掛在了鬼君大人的身上。

她胸前繫著一朵紅花,時間緊迫來不及描眉畫眼,她套了身裙衫就匆匆來了。唉,也怪自己不學無術,幾個字都寫不整齊,希望鬼君大人看在她辛辛苦苦寫的上百張我愛你的面子上,能把醋罈子給撥正,不要再亂吃飛醋了。

“大人,我把自己送給你,你喜歡嗎?”小姑娘笑得一臉嬌媚,嗓音甜得能把人溺斃在其中。

“呵呵,屬你鬼點子多。”

喲,大人面色有所緩和,小勺悄悄地在背後朝著骷髏頭們和鬼侍們豎了個大拇指,引得大家都鬆了口氣。特別是作為犧牲最大的小骷髏頭們,它們都快流下如釋重負的淚水了!曾幾何時它們也是威風凜凜的鬼界殺手,現在跟了小勺這位主子,打雜跑腿也就算了,如今連出賣色相和氣節的事都得幹了,真是它們鬼生最大的挑戰啊。

夫婦倆終展笑顏,一同進了屋,而忙活半天的骷髏頭和鬼侍們只能守在私塾外頭,因為鬼君大人要療傷了,療傷的畫面少兒不宜!

夫妻吵架床尾吵床頭和,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

經過一番愛情的甜蜜滋潤,不光小勺滿面含春嬌媚動人,就連蘇卓因為鬼力的補充面上終於恢復了些神采。

到了縣令說好的時辰,一輛華蓋馬車停在了私塾門口。重新妝扮的小勺牽著蘇卓的手一同上了馬車往甸南鎮的縣衙而去。

晚宴設在縣衙的會客廳裡,都是兩人一張長桌案,大夥跪坐在案前,喝酒吃菜,大廳中央請了一些技藝高超的歌姬,或是唱曲或是彈琴,很是優雅大方。

所謂雅宴,理當如此。

小勺和蘇卓被請上了座上賓的位置,他們倆對面是安凌安將軍。另外安將軍下方還坐了甸北鎮的縣令,他對小勺尤其感謝,因為小勺蘇卓的相助,他才弄清楚了嫡子失蹤的真相,雖喪子之痛難以釋懷,但兇手已經得到了報應,以命償命,他對愛子也有了交代。

大家就如老朋友一般暢所欲言,拉扯家長裡短,在場諸位都沒有再提及這場人禍,過去的已然過去,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安某之前從不信鬼神之說,一開始對小娘娘多有得罪,還望小娘娘海涵。經此一事,倒叫安某大開眼界,心中有所頓悟,這多虧了小娘娘和蘇先生的相助,安某敬酒三倍,以示誠意。”安將軍一番話說完,仰頭連幹三杯,喝完又朝著小勺蘇卓抱了抱拳,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他開了這個頭,其他縣令鄉紳也紛紛起立敬酒,小勺笑眯眯地點頭示意,想回敬幾杯,但都被蘇卓按住了酒杯。

夫人的酒品太差,還是不要讓她沾酒的好。蘇卓心裡感嘆完,端起自己的酒杯連喝幾盞,算是做出了回應。

真想不到,原來本事高超的小娘娘是為夫管嚴。

眾人心領神會,一圈酒下來,氣氛徹底熱絡起來。

“咦,這是什麼?還會發光?”喝了不少酒的甸南鎮縣令抓起安將軍腰間的一塊玉佩,嘀咕道。

不是他眼花了吧?剛剛這玉佩上閃過一陣七彩祥光,美得驚心動魄。

縣令這一說,幾位鄉紳也紛紛放下酒杯圍了過來。

“縣令是說的這玉佩嗎?”安凌扯下腰間繫著的和田玉佩,這是他的傳家寶,從小就戴在身上,雖玉質上乘,觸手即溫,但所謂的七彩祥光他並沒見過。

大家屏聲靜氣地等了好半天,玉佩還是原樣,根本沒有七彩光暈出現,大家只當是縣令大人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但巧就巧在,不能喝酒無事可做的小勺也起身往這邊走了幾步,玉佩在安將軍手中不安分地顫動起來,引得安凌一驚,玉佩離手,在眾人的驚詫中竟直直地朝小勺飛去。

不明所以的小勺心有感應似的一把抓住了玉佩,突然,她手心的玉佩像是鮮活了起來,散發出奪目的七彩光芒,彷彿把彩虹拉進了宴會廳裡,如此詭異又奇幻的美景,直看呆了眾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