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是趁蘇卓在對付殭屍之際,朱臻想擊殺了自己。小勺美目內劃過一絲暗芒,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從安凌腰側拔出鋒利的佩劍,朝掌心劃了一個小口子。接著她嘴角牽起一抹微笑,高聲道:“相識一場,你姐弟二人殺戮太多心術不正,我今兒就送你們一份大禮,希望朱大小姐喜歡。”

她把手伸出城門外,掌心朝下,一滴一滴的鮮血往下滴落在倒吊著的朱彥身上,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沾到小勺鮮血的地方竟然燃起一簇幽綠的鬼火,滋滋焚燒起來。被痛醒的朱彥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根本等不及朱臻上前就迅速被鬼火徹底吞噬了,片刻後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繩索,而朱彥已化為了灰燼!

門樓上的將士們看不見幽綠的鬼火,但大家確實是眼睜睜地看著朱彥慘叫後蒸發了的。眾人面面相覷,就見門樓下的朱臻仰天長嘯一聲,眼睛裡猩紅一片,她猙獰的面容上是滔天的恨意:“賤人,還我彥兒來!”

受了刺激的朱臻霎時間鬼力大增,臉上爬滿鮮紅耀眼的繁複紋路,彷彿成了地府裡前來索命的夜叉閻羅,直叫門樓上計程車兵們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對人,他們毫無畏懼,但對上閻羅,他們就沒法淡定了。

“你帶著士兵們快離開這。”小勺看著不會善罷甘休的朱臻,吩咐安將軍趕緊把士兵們帶走。今晚勢必是一場惡戰,但這是她們幾個鬼之間的恩怨,和將士們無關,和鎮上的百姓就更加無關了。

若是勝了,鎮上可恢復安寧,百姓們繼續過安生日子,她和鬼君大人就算回了鬼界也好放心些。朱府這姐弟,還有那所謂的木師傅,既然能創造出這麼血腥殘暴的鬼東西,那放他們在人界還是鬼界都是一大禍害,還是儘快斬草除根的好。

朱彥已經沒了,但朱彥本身就沒什麼戰鬥力。殭屍們由鬼君大人親自對付,那朱臻就由她來對付吧,小勺心內不懼,面上依然一片鎮靜。

“我留下來幫你。”安凌讓士兵們撤走之後又轉身回到了小勺身邊,不知為何,他就是做不到拋下小姑娘一個人在門樓上對付那看起來顯然不是善茬的妖女。

“你留下來幹嘛?”小勺詫異,覺得安將軍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他留下來只會添亂好麼?鬼和鬼之間的決鬥要一個大活人摻和在其中幹什麼?

但安凌性子固執,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更何況現在情況緊急,小勺根本就沒有閒工夫再勸他,因為朱臻已經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殺過來了。

騰空而起的朱臻把三千青絲化為上百個鬼爪,毫不猶豫地朝著小勺抓來。鬼爪上冒著的森森黑氣是鬼界最為陰毒的東西所制,一旦沾上,魂魄皆會受損,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小勺手握從安凌那搶來的佩劍,佩劍上沾有她的鮮血,她舉起佩劍砍向了鬼爪。

滋滋滋,碰到鮮血的鬼爪迅速燃起鬼火,朱臻雙目赤紅,竟猛然把三千青絲斬斷,直接手握成爪撓向小勺的心口處。她是要親自把賤人的心臟挖出來,好祭奠她的親弟弟。

安凌見狀,一把推開了小勺,迎面與朱臻纏鬥起來。但朱臻身上有數道朱權給的寶物,只略施藥粉,安凌就一頭倒了下去。

“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就在朱臻話落的瞬間,門樓上突現耀眼的光圈,竟是鬼君大人趕回來了。

朱臻不敢置信地望了眼不遠處倒得七七八八的殭屍,她祖父辛苦多年的寶貝疙瘩就這麼被消滅了嗎?

“又弄了傷口出來?”蘇卓心裡眼裡只有小勺一人,他手背上的曼陀羅花紋灼熱成一片,害得他以為她有了什麼好歹,不顧三七二十一就爆發了所有的鬼力,把殭屍們斬殺殆盡匆匆趕回了小勺身邊。

他仔細地執起小勺的手,檢視了眼掌心,眼裡有絲淡淡的慍怒。雖小勺的血可焚盡一切鬼物,但他卻不捨得她作踐自個身子,不想看見她流一滴鮮血。

“形勢所逼,嘿嘿。”小勺自覺理虧,只能傻笑著告饒道。

男女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生生刺痛了朱臻的雙眼。她重新凝聚鬼力朝著小勺而去,卻被蘇卓輕而易舉地扇飛了。

朱臻髮絲盡斷,大半修為已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夠蘇卓正眼瞧的。但她不甘心,難不成她就是個笑話不成?

就在朱臻口吐鮮血還想再戰的時候,她身側驟然出現了與蘇卓類似的光圈,不過這光圈並無耀眼的金光,只籠罩著一層青紫色的暗暈,從中走出一位戴著面具的老者,他扶起朱臻嘆息道:“何苦自毀修為?”

“祖……師傅!他們殺了彥兒!你要為彥兒報仇啊!”朱臻彷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抓著老者的手臂急切地懇求道。她臉頰上滾過兩行熱淚,眼裡滿是濃濃的傷痛,她從小帶到大的親弟弟,相依為命的親人就這麼在她眼前灰飛煙滅了,這叫她怎麼不難過?

師傅?小勺留意到朱臻的稱呼,看著老者,心下閃過一絲疑慮,為何她總覺得這老者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