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自知瞞不過你,但眼下大計未成,未免不必要的麻煩,臻兒需先對其他人保密,包括彥兒。他心性還不夠沉穩,此事就先瞞著他吧。”

“是,臻兒遵命。”

祖孫倆彼此心照不宣,就如朱臻所言,她和木師傅是師徒關係,而朱彥也順理成章變成了木師傅的愛徒。

朱彥給自己選了一副翩翩少年郎的身子,看著年歲也就十六七,唇紅齒白,身量頎長,面容俊秀,朱少爺對新身體很是滿意。

木師傅掐了一個訣,就見李二姐的身子緩緩倒地,而朱彥的魂魄則在木師傅的牽引下進入了新身體,此外木師傅還讓他服下了一顆定魂丸,這可以幫助他迅速和新身體合二為一。

晚宴安排在李府的宴會廳裡,丫鬟們上完酒菜就識相得退下了。偌大的廳堂裡只有木師傅,李雙雙,朱臻,朱彥四人。

李雙雙對朱彥的新身子尤為覺得驚奇,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滿口誇讚道:“想不到你竟是臻兒姐的弟弟。以後你和臻兒姐一塊住在李府吧,你要是肯喊我一聲雙雙姐,我李雙雙以後就罩著你,保管沒人敢欺負你。”

朱彥冷哼一聲,不屑道:“我只有一個姐姐,你算老幾?”

少爺的叛逆心又起,他的本事大著呢,還需要一個小小的人界閨閣小姐罩著,說出去都會讓鬼界的小鬼們笑掉大牙。

作為李府掌上明珠的李雙雙當即瞪大了雙眸,朱臻還以為李小姐會動怒,正想著開口緩和下氣氛,誰知道李小姐雙眼一亮,面色激動地道:“是我唐突了!彥哥哥是木師傅愛徒,自是本領高強的很,哪需要我罩著?那彥哥哥就做我哥哥吧,我長這麼大,最希望有一個哥哥了!”

沒想到李小姐是這樣的性格,雖她臉生四眼,看著有些可怖,但性情倒是不錯。

木師傅哈哈一笑,開口道:“雙雙天性率真,年歲偏小,臻兒和彥兒作為長輩多擔待一些也是應當的。”

“是,徒兒領命。”臻兒笑盈盈地給大家斟滿酒,舉起酒杯,示意大家碰個杯。

李府的宴會廳裡一派其樂融融,但鎮上的幾戶人家卻慌了神,只因自己家兒子出門一天了還未回來,找遍了鎮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未有收穫。幾家父母徹夜未眠,忐忑地熬到了天亮才匆匆奔向縣衙向捕快們尋求幫助。

一開始,只有一戶人家來報案,說十八歲的兒子一天一夜沒歸家。捕快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十八歲都是成家立業的大人了,或許是流連什麼溫柔鄉才宿在了外頭,捕快們隨便敷衍幾句就打發走了焦急的父母。

但一上午的時間,竟然接二連三地來了五戶人家,失蹤的還都是兒子。更有甚者,其中兩戶都是住在鎮上南側的有頭有臉的人家,捕快們這才驚覺不對勁,急急忙忙向知縣大人稟明情況。

一番核查下來,失蹤的年輕公子們最大的也就二十歲,小一點的十七歲,俱是未成家娶妻的,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面容清秀,讀過聖賢書。

這倒是奇了怪了,幾個大活人互相之間都不熟悉,也不存在一起離家出走的情況,那是為何快兩天一夜了還渺無音訊呢?

知縣大人召集了畫師,把父母們喊來縣衙裡,仔仔細細地描繪了五位公子哥的畫像,然後張貼在鎮上各處。其中兩位公子哥的父母更是開出了一百兩紋銀的懸賞金,只要有人能提供線索,就可以去縣衙領取這筆銀子。

甸南鎮一下子群情激昂起來,老百姓們對著五位公子哥的畫像議論紛紛。

如此又過了一夜,還真有小攤販主前來稟報說,他挑著貨物去隔壁鎮的時候,曾在鎮門外的山腳下見過其中一位公子哥,看公子哥的樣子好像是要登山頂而去。

鎮上不遠處是有一片連綿的青山,暮春時節不少百姓會去那踏青遊玩。但眼下也不是春季,鎮上人鮮少有往那去的。

公子哥是為何要獨自前往爬山呢?

捕快們得了線索,不敢怠慢,連夜帶著火把就去山裡面搜尋,結果可想而知,毫無收穫可言。

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彥哥哥,彥哥哥,你就陪我去隔壁鎮一趟嘛!”這邊李府裡,李雙雙因為鎮上戒嚴,人心惶惶,失去了獵物的她心下焦急不已,也看著自己的花容月貌即將唾手可得,但現在知縣大人下了命令,捕快們滿街地搜尋,她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再下手。

隔壁鎮名為甸北鎮,規模和甸南鎮不相上下,也住著不少富戶小官們。但李雙雙人生地不熟,也無法私下約見甸北鎮的公子哥,所以她想了個好主意,求著朱彥以哥哥的身份陪著她,讓朱彥出面邀請一些公子哥一塊吃喝作樂,然後她再吸掉公子哥們的精血和心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