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並不戀戰,繼續疾行。這副架勢倒是引得兵士們心中警鈴大作,該不會這女子就是那偷盜賊吧?

他們不敢再掉以輕心,留一部分繼續爬起來去阻止女子靠近奈何橋邊,還有一部分連滾帶爬地跑回去搬救兵稟告大將軍。

蚩珩趕來的時候,披風女子正和那幾位兵士纏鬥在一起,說是纏鬥,其實只是單方面的全力碾壓。這幾位人高馬大的兵士已經被揍成了豬頭,鼻青臉腫的臉一看到蚩珩就差喜極而泣了。

將軍,你終於來了,快給我們報仇,這娘兒們也太能打了!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地府禁地?”能把他一手調教起來的兵士們打成這番模樣的,此女子本事不低。

雖然是地府以一敵百的大將軍,但蚩珩向來謹慎,不敢有一絲掉以輕心。

“姑娘若是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將心狠手辣。”

披風女子還是一言不發。

呵呵,找死。該給的機會他已經給了,若不是看她身量和小勺有些相似,他連那兩句話都不會說出口的。

刀已出鞘,蚩珩的每一招都極為刁鑽狠厲,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功夫不錯的男子也很難招架。但這披風女子居然和堂堂地府大將打了個平手,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兵士們驚掉了下巴。

這麼一看,自己被揍成豬頭也不冤了。

女子的武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蚩珩不得已拿出殺手鐧,攝魂鞭!

原來,閻王爺早就將攝魂鞭賜給了蚩珩。熾隱和蚩珩形同陌路,當時雖翠花出谷破了結界,但熾隱礙著面子就是不肯問蚩珩借鞭去補結界。

在地府啊,欠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欠人情債。

有了攝魂鞭的加入,蚩珩如虎添翼勢如破竹,披風女子隱隱落了下風。

圍觀的兵士們緊緊地盯著場地中央的一男一女,將軍居然連攝魂鞭都用上了,要是再不能把披風女子拿下,豈不是丟了他們所有地府將士的臉。

被攝魂鞭所傷皆是重傷,魂魄受損厲害甚至會提前灰飛煙滅。披風女子顯然不想露出真容,蚩珩看中這一點招招往其面部而去,終於在虛晃一招後單手抓住她背部猛得一扯,將披風拽了下來。

“天吶!是鬼君夫人!”圍觀的兵士驚呼。

緊接著大家都倒抽了口氣,這看著嬌嬌弱弱的君主夫人居然這麼能打?

在場最不信的應該就是蚩珩,他可是親眼目睹過小勺花了整晚時間翻窗爬樹的,她絕無可能有此身手。

趁著女子除去披風愣神的功夫,蚩珩抓住機會就是一掌,掌風凌厲擊在了女子後背,她瞬間如斷線的風箏般飛起又摔下。

眾兵士們驚恐萬分:大將軍...大將軍這是失心瘋了?竟然對鬼君夫人下此狠手!

誒,她怎麼沒躲開?自己的這一掌招她之前的水平,完全躲得開的,眼下她是要唱哪出戏?

噗~噴了一大口血的女子倒地後便沒了聲息,蚩珩提著攝魂鞭緩步走進,嚇得兩名兵士撲過來一左一右抱住了他大腿,兩兵士大聲制止:“將軍不可啊!那真的是君主夫人啊!再怎麼因愛生恨,將軍也不能殺了她,殺了她咱跟鬼君府可就徹底結怨了!”

“笑話,她怎麼可能是小勺?”蚩珩還是不信,那女子也就背影身量看著像一點,他都和她打了半天架了,心裡面門兒清。

兵士們差點想撬開將軍的腦子看看裡面裝了什麼,怎麼如此自欺欺人呢?

突然,鋪天蓋地的鬼力襲來,眾兵士們如墜冰窖,半空中那臉色黑沉的不是鬼君大人是誰?!

蘇卓忍受著手背的灼燒,揚手一掀,兵士們像極了破敗的風箏們集體飛起摔下,慘嚎聲響徹雲霄。

唯有蚩珩奮力頂住一擊,但蘇卓正在氣頭上,大半鬼力都是往蚩珩身上而去,不消片刻,地府第一大將也單膝跪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但他沒有憤怒,他只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卓走到那倒地女子身邊,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

女子身上的裙衫那麼熟悉,他不久前還在偏殿門口見過她,她故意撒嬌說那話氣走他,怎麼一轉眼就成了如今這局面了?

想起她剛剛吐了一大口鮮血,蚩珩起身捂著發疼的胸口,一步一步走去,但地上哪裡還有什麼血跡?只餘有地面被腐蝕的大洞,正嘶嘶冒著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