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想繼續利用她們了,寧瀟湘居然生起了脫離小團體的恐懼。

為什麼?這些傢伙明明遊手好閒,無心學習,還分外八卦,淡出這個團體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啊。

“抱歉,我有東西落在宿舍了。”百思不得其解,她賠笑一聲,端著食盤快步離去。

見寧瀟湘消失在視野中,小團體的女生沉默一陣,直到某個女生開啟話腔:“寧瀟湘……好像有意疏遠我們。”

“嗯……每次我們說去買奶茶,她都要回教室自習呢。”

……

小團體注意不到的附近,解開發帶,不知何時繞了一圈潛伏在人群中的寧瀟湘,一清二楚地聽完了她們的議論。

手貼在胸前,心臟緊張地跳動著。

她確實捨不得這個小團體,而內心又鄙夷著小團體中的閒散氛圍。

唯一的解釋便是,寧瀟湘被她們同化了,那顆彆扭的心卻還保持著莫名地優越感。

不,這不該是我!

陷入了自我矛盾中,寧瀟湘走在校道上的路線東倒西歪,雙眼無神而機械著睜開,眨眼。

“瀟湘?”路過的魏艾評瞧見她這副模樣,關心模切,“遇到什麼事了,要幫忙嗎?”

“沒有,謝謝。”

魏艾評糾纏不休,生怕一時的疏忽錯失安慰開導心上人的機會,結果這進一步熱鬧了對方。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寧瀟湘一字一句道,忍著痛罵魏艾評的衝動,最終理智佔了上風,笑容僵硬而難看地維持著。魏艾評再傻也聽出她的情緒,鬱悶而不甘地走了。

說是想一個人靜靜,寧瀟湘在學校裡一直過著“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心不在焉下,任由雙腳習慣性地邁進教室。

“哈囉。”餘賢借教室後門的飲水機注滿保溫瓶,一轉身剛好同進門的同桌面對面,應付式地打聲招呼——他對寧瀟湘的好感止步於此——不等她回覆就走向座位。

兩人一錯身而過,寧瀟湘長長撥出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隨之消散。

“你去社團寫小說的時候注意點,有人在八卦你和社長。”

“謝了,不過我每天都要更新,不可能因為一些言語就中斷,我相信社長也不會在意這些的。”

“您心可真大。”

手一抖,餘賢不小心多倒了幾片檸檬切片進保溫瓶,斜了同桌一眼,對最後一句的語氣表示不滿。

你好心提醒就提醒,非得嘲諷一句?他習慣了寧瀟湘這彆扭的性格,懶得與之爭辯。只是才增加一些的好感度又一落千丈。

寧瀟湘不曉得同桌怎麼想,只覺得這種毫無顧慮,勿須偽裝的對話輕鬆無比。

南珠秋夜的風,不冷不熱,特別催人倦意。寧瀟湘之前頭腦風暴消耗了不少腦細胞,經風一吹,眼皮止不住打架。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餘賢在旁寫著試卷,她破天荒地雙手盤在桌面,面朝窗戶側壓著,眯眼小憩——反正餘賢懶得聲張這種不顧形象的小八卦。

水性筆在再生紙上摩擦沙沙作響間,夾雜著微弱而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