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阡影坐在石桌邊的石凳上,顯然有些坐立不安,他端起茶杯後,望著幽梓韻的臥室的方向,這一杯上好苗疆白茶,卻怎麼也喝不下了,放下茶杯後,神情變得焦慮起來。

“但願幽師妹平時沒有私藏亂七八糟物品的癖好,現在閔師伯帶著一眾親傳弟子在她臥房內搜查著,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己因為要避嫌不能進去……但願她別再闖禍了……但願……但願吧……”

喃喃自語都未能說完,羽阡影便聽到木輪轉動摩擦地面的“吱吱格格”的聲響,心說不好,匆匆站起身來,卻見鈴鐺與念嬌正推著一輛滿載鮮花的木輪車行至自己面前。

“你們這……這又是鬧哪出啊……”羽阡影忽然想起閔師伯與一眾弟子們尚在臥房內,便急忙揮手道,“鈴鐺、念嬌,快快快,不管你們又要胡鬧些什麼,快先把這輛花車退推走。”

鈴鐺與念嬌哪裡知曉閔長老的突擊檢查,相視一笑後,假意重重咳嗽幾聲。

奼紫嫣紅的鮮花慢慢鋪陳的木車內,忽然冒出一位嬌豔欲滴的鮮花少女來。

女孩由堆積滿滿的鮮豔花朵中驀然站起,一時間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眾花朵在少女身邊飛舞飄蕩,似是一場盛大的鮮花雨的完美演出。

和煦鮮花雨,仙立千秋豔!

暖夏和煦的日光下,下起了精美絕倫的鮮花雨,一位似是仙女的少女,站立在鮮花滿布的花車上的這一幕,即使過了千年萬年,這樣驚世駭俗,豔美動人的場景,依然是傳世絕唱!

羽阡影疑為仙女下凡,一時驚怔在了原地,直至少女嬌聲大喊,羽阡影才明白這位少女就是幽梓韻。

“羽師兄,幽梓韻今日向你求親!我真誠地請求你,成為我靈熊族部落中最強的勇士!”

見羽阡影依舊呆愣在原地,幽梓韻甩動雙手示意鈴鐺與念嬌將花車放低,接著緩緩走下花車,來到羽阡影的面前。

幽梓韻手裡捧著一束鮮花,遞向了羽阡影,嬌聲道:

“羽師兄,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你為了我甚至不惜豁出性命,這些我都謹記在心的。你作為一個男孩子,也不要再那麼害羞了,如果你答應我了,就收下這些花吧!”

羽阡影雙眶有些溼潤,他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只覺心內酥軟,心神似乎都已被感動與震撼地有些麻木了。

“幽師妹,你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你明白嗎?等你心智稍長你就會發覺今日的一切,是多麼的可笑……況且,我一直……只是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看待……護佑你也只是因為師門情誼……”

幽梓韻“啊”了一聲,以為羽阡影又在與自己開玩笑,勸道:

“羽師兄,我知道,你們中原的人性格都很內向,太過害羞與矜持;但是,你想一想啊,人家一個女孩子,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羽師兄你就稍微放開一些,暫且放下那些凡俗禮節桎梏……”

羽阡影搖了搖頭,正欲繼續解釋,便聽得身後傳來閔師伯的聲音:

“小羽啊,你也看見了,你百般護佑這位小師妹,可是她呢,依舊不思進取,任性妄為,甚至沉迷情愛之中;師侄啊,這一次,你總不能再包庇她了吧?”

羽阡影乍聽此言,只感後脊一陣發寒,恍如跌進冰窖,這個幽梓韻這一次被閔師伯抓了個正著,三個月的禁閉懲處恐怕都會是輕的了!

羽阡影將被幽梓韻觸動心扉的感動收了起來,繼而向閔長老恭敬行禮道:

“幽師妹思維不清,刁蠻任性,屢屢胡鬧闖下禍事,既然弟子之前承三位師門尊長之令,對於幽師妹嚴加管束,如今幽師妹犯錯,弟子自然不敢勞煩閔師伯懲戒,弟子定會從嚴懲處幽師妹,讓她謹記教訓,能夠悔悟過錯,自此嚴於律己,繼續刻苦修行!”

閔長老明白羽阡影是擔心幽梓韻落到自己手上後,所受之懲戒將會有多麼嚴峻,遂自己攬下懲處幽梓韻之責,她思慮片刻,覺得也不便再去爭奪懲處權,於是做出了讓步:

“好,師侄啊,既然如此,那麼,你決定如何才能夠‘從嚴懲處’幽梓韻呢?”

羽阡影分明聽見閔師伯說這句話時,對“從嚴懲處”四字格外加重了語氣,心語:這是幽師妹自找的,才炸燬膳食間不久,現在又闖下禍事,而且正好撞在了閔師伯手裡,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要從嚴懲處她,才能過了閔師伯這一關!

“鈴鐺、念嬌,去取荊棘藤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