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笙透過後視鏡看了沈清一眼,她一臉慌張,眼眶泛紅,淚水充盈著整個眼眶,但是她卻死命的咬著手指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明明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沈清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般。好不容易到了醫院,沒等車停穩沈青就匆匆開啟車門趔趄著下了車。

一路跑進醫院詢問了急診室的方向,顧不得實在醫院不能不能大聲喧譁,穿著高鞋跑向急診室的方向。

長廊裡的寂靜被噠噠噠的聲音打破,沈清很快來到手術室門口。

醫院的後半夜寂靜又陰森,沈清環顧四周後抬起頭看向亮著的紅燈。只覺得那一抹紅色刺痛了雙眼,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就像決堤的壩口,來勢洶洶,再也堵不住了。

沈清感覺身上的力氣被抽走了,一下癱坐在地上,程芸沒來得及抱住她。以至於許一笙停好車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清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坐在手術室門口。

程芸蹲在一旁將沈清攬進懷裡,任由她放肆,只希望發洩完她能好受一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如果我不讓他來參加婚禮,他是不是就不會有事?”

“我錯了,阿芸,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

沈清揪著程芸的衣服埋在她胸前,泣不成聲。

“沈清,這不怪你,你別自責。”

程芸試著安慰沈清。

“不,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好害怕。”

沈清的眼淚淋溼了程芸的衣服,程芸只覺得胸前一抹涼意劃過。

許一笙見狀走過去,脫下外套搭在沈清身上,慢慢將她扶起來坐在椅子上。

許一笙冷靜的分析:“沈清,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非要給他喜帖。”

沈清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掩面痛哭了起來。一旁的程芸看著沈清這樣,眼眶也溼潤了。

沈清抽噎著問:“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嗎?”

許一笙篤定的回答了她:“會,你一定會見到他的。奇蹟能發生一次,也能發生第二次。”

這時,手術室燈熄滅,大門開啟,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沈清聽到開門聲急忙起身跑過去焦急的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許一笙跟過去將手輕輕放在沈清肩頭拍了拍,讓她不要著急。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看著面前三人問道:“你們是患者的什麼人?”

“我們是他朋友,看新聞知道他出事了,趕了過來。請問他情況怎麼樣了?”

許一笙害怕沈清說不清楚,就搶先回答了。

“病人暫時搶救回來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他手機車禍中損壞了,我們沒有辦法聯絡他的家人,你們趕緊通知他的家人過來簽字辦理住院手續。”

說完醫生就離開了。接著護士就將江澈推了出來。

病床上的江澈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面部不帶一絲紅潤,嘴巴里插著氣管,看起來奄奄一息。

沈清看到這樣沒有生氣的江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掉了下來。

“這不是他,他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是那樣的桀驁不馴,怎麼會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任由別人支配他。”

沈清看向兩人,一臉不可置信聲嘶力竭的問:“你們告訴我,這不是他,不是他對不對?”

“沈清,你先冷靜一下,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