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清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強求,畢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選擇了這一行,那麼就會犧牲很多。

整個春節,比去年好一些,但是總體而言還是差了不少,還沒徹底恢復之前的春節的熱鬧,大家也減少了走親訪友,儘量減少外出,然後安安心心地當個吃瓜群眾。

秦元清也趁著春節修心養性,直到大年初八,才開始上班,但是上班也主要是集中在各個院系負責人,至於其他教職工則是會過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十七才會正式上班。

不過秦元清可沒有那個好命,大年初十的時候,秦元清就參加一個聯合會議,會議的主題是關於可控核聚變技術的,秦元清將可控核聚變技術的專案建議書提交給上級,也有一段時間了。

此次參加會議,幾乎涉及到所有部門的負責人,以及在核聚變、核電站等領域的核技術專家,作為世界在核技術領域第一梯隊,華夏在核技術方面早已建立了一支完善的隊伍,甚至連四代核電站都是位於世界領先水平。

“各位,秦院士親自編寫的《關於可控核聚變技術的專案建議書》想必這段時間你們已經都看了,這次會議就是關於這個專案建議書是否可行、合理、先進,進行研討。”會議主持人沉聲道。

一位核領域專家咳嗽了一下,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後才開口說道:“可控核聚變的前景毫無疑問是廣闊的,無論任何人問我這個問題,我都會這麼回答他。但是要知道,ITER專案進行到現在並不樂觀,每年預算都在以億美元為單位超標,然而成果卻並不喜人,包括美利堅在內的各國政府都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甚至美利堅為了給螺旋石7X騰出經費,已經關停了WEGA實驗組。”

“可控核聚變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無論是慣性約束還是磁約束,或者託卡馬克和仿星器,只有當一系列的問題被回答之後,才有可能最終解決這個難題。但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問題,沒有一個得到根本上的解決。”這位專家緩緩地說道。

其他人紛紛臉色一動,然後又看向最前面的秦元清,因為這位專家,雖然才50歲,但是卻是華夏有名的核技術專家,參與了第四代核電站技術的攻克與修建,就是可控核聚變最新成果的人員名單,也有他的名字。

論對可控核聚變的話語權,他在全國可以排名前十!

秦元清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專家,然後微笑地問道:“馬教授,你認為需要解決哪些問題?”

這位核技術專家,在之前增選院士的時候呼聲很高,可惜以三票之差落選了,但是不可否認,他屬於華夏核物理對可控核聚變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馬教授微微思索,然後說道:“單從工程方面來講,我們需要更大的電磁場,來完成對等離子體的磁約束。然而這一點並不好解決,大的磁場意味著大的電流,而電流在透過導體的時候會放釋放熱量。我們必須用液氦將導線浸泡,一方面達到超導溫度,一方面防止電流熱效應導致導線升溫。”

“光是有個磁場還不夠,我們還得想辦法控制磁場……而不管是目前的仿星器裝置,還是托克馬克裝置,都存在著很明顯的優劣,目前還沒有一種裝置可以控制磁場。”馬教授說道:“當然,說了這麼多問題,歸根到底還是得迴歸到材料上。”

“如果有一種能夠在常溫下,或者至少在不那麼極端的條件下就能夠實現超導的材料,我們就能製造更大的人工電磁場,來對等離子體進行約束,很多問題都將變得根本不是問題。”馬教授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顯然對此很不樂觀。

“託卡馬克裝置、仿星器裝置不行,那就重新開闢一種裝置,來實現,何必被限制住思維,偏偏要往這兩種裝置死磕到底!?”秦元清淡笑道。

託卡馬克裝置和仿星器裝置,都是目前國際上可控核聚變研究中利用磁約束來實現受控核聚變的容器。

託卡馬克裝置,是一種利用磁約束來實現受控磁約束來實現受控核聚變的環形容器。其最初是由庫爾恰托夫研究所的阿齊莫維奇等人在20世紀50年代發明的。託卡馬克的中央是一個環形的真空室,外面纏繞著線圈,在通電的時候託卡馬克的內部會產生巨大的螺旋型磁場,將其中的等離子體加熱到很高的溫度,以達到核聚變的目的。

正是因為研究出了卡托馬克裝置,所在1968年在新西伯利亞召開的第三屆等離子體物理和受控核聚變研究國際會議上,阿齊莫維齊宣佈在T3託卡馬克上實現了電子溫度1keV,質子溫度0.5keV,nτ=10的18次方,這是受控核聚變研究的重大突破,也因此在國際上掀起了一股託卡馬克的熱潮,各國相繼建造或改建了一批大型託卡馬克裝置。

比如美利堅普斯頓大型由仿星器C改建成的STTokamak,橡樹嶺國家實驗室的奧爾馬克;法蘭西馮克奈奧羅茲研究所的TFRTokamak;不列顛卡拉姆實驗室的克利奧(Cleo;德意志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PulsatorTokamak。

就是華夏,在2006年9月28日,耗時8年、耗資2億元人民幣自主設計、自主建造而成的新一代熱核聚變裝置EAST首次成功完成放電實驗,獲得電流200千安、時間接近3秒的高溫等離子體放電,其核心實際上也是屬於託卡馬克裝置。

可以說,託卡馬克裝置為國際上的可控核聚變研究,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很多科學家認為,託卡馬克裝置就是人們掌握可控核聚變的鑰匙,是開啟新世界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