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太子,你是要把清河王打死嗎?”太后終於過來了。

戎太后大喊一聲就朝清河王跑了過去,看著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清河王大哭:“我們母子倆命苦啊,這人都快要走了,還白白受人這頓欺負,兒啊,你痛嗎?打在兒的身上,痛在孃的心上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呀!”

王嬙簡直無語,什麼叫他白白受人欺負,難道這任由他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嗎?原來清河王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他這個母親所賜。

“皇祖母,這個人就是個混蛋,您回殿休息,讓孫兒好好教訓教訓他!”太子氣得不行,還是怪自己剛剛下手不夠重,應該把他打廢打殘了才好。

“太后,求太后為我們孤兒寡母倆做主啊!”戎太后跪行到太后身邊,抱著太后的腿就哭訴:“太子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敢對他的王叔拳腳相加,皇上心疼他這個幼弟都來不及呢。可您看,被太子打得身上一寸好的地方都沒有了。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哪還有我們母子二人的活路啊?太后,您不如今天就一杯毒酒賜了我們吧,我們也好早日奔了先帝去,也省得太子見了我們煩心。”

王嬙簡直驚呆了,可謂是大開眼界,這上下兩個嘴皮子這麼一碰,可以把話說成這樣的嗎?她翻閱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戎太后又一指王嬙道:“太后,肯定是這個妖女,是她引誘了竟兒。現在見竟兒沒有答應她的無理要求,所以就仗著與王爺的那點關係,蠱惑了淮陽王和太子二人,肯定是她!求太后殺了這個妖女,以免她今後魅惑王爺!”

王嬙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後宮險惡,可從沒有想過會讓人噁心到這種地步。

她臉漲得通紅,呆呆地望著唱獨角戲的戎太后。

“哀家的眼還沒瞎!”太后冷哼一聲,動了動被戎太后抱住的腿。可太后年紀大了,戎太后又抱得死死的,她動了動沒掙脫開,臉色不悅地看著戎太后,康福祿眼明手快,一把將戎太后的手掰開。

“太后娘娘,負責灑掃這片院落的小順子快不行了,還請太后下旨讓太醫過來給他瞧瞧。”芷藍急急從遠處跑過來,大冬天的,跑得滿頭大汗,看樣子急得不行,一見到太后就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太后面前。

“怎麼回事?哀家不是一早見他還好好的嗎?可是得了什麼惡疾?”

“不是得了惡疾,是……是……”芷藍偷偷看向被太子打得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清河王。

“有什麼話趕緊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是清河王殿下,清河王殿下到處找嬙兒姐姐,找不到就把氣全撒在了宮女太監身上了。有五六個人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小順子體弱,經受不住清河王的毒打,現在只吊著最後一口氣了!求太后開恩,讓太醫來給小順子瞧瞧吧!”芷藍又連連磕了幾個頭。

太后氣得渾身發抖:“蔡嬤嬤,你親自去太醫院,把周卓林叫來醫治小順子,務必把他給哀家救回來。其他受了傷的,也多叫幾個大醫過來醫治。看好後,讓周卓林直接過來,哀家倒要看看,清河王到底下了多重的手!他是有多麼的按捺不住,要到哀家的常寧宮來發洩他的獸性了!”

蔡嬤嬤立即就朝太醫院去了。

剛還哭嚎得極兇的戎太后和清河王母子此時二人半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來人,把清河王母子帶到曲臺殿前去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芷藍擔憂地看著王嬙,可蔡嬤嬤離開了,地上溼滑,她只好與康福祿二人一左一右地先扶著太后離開。

王嬙來到淮陽王和太子面前,向他們行禮致謝。

“今日姑娘受驚了。”淮陽王年約三十餘歲,風度翩翩,身上的儒家氣息極重,用王嬙的話來說,看上去像是大學裡的教授。他的嘴角含著一絲淡淡的笑,一身淡灰色錦袍,外披銀色斗篷,玉冠束髮,與太子站在一起不像叔侄,倒像親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