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院深深, 只時能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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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意思,是讓他們這兩國按兵不動?”隋博陽看了眼修羽,便把視線停留在了劉康的臉上。
修羽輕笑一聲道:“王爺的意思,可不止是讓他們按兵不動,這一回要將郅支這個老狐狸給徹底滅了,也省得他總起那些不該起的心思。”
隋博陽點了點頭道:“確實,這個郅支單于的野心是越來越大的,現在竟然想到太歲動上動土了。也好,這麼多年了,是該在咱們手上徹底了結了他。”
“不止他,本王這次要讓整個西域其他的部族也斷了這個心思!”劉康的臉色陰沉,手慢慢地握緊了拳頭,父皇的處處忍讓,早已是養虎為患。他們根本不會感激天朝的仁慈,只會讓他們的野心養得越來越大,大到甚至以為自己能一口吞了天朝,這次若不能將他們徹底打趴下,那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這個郅支太過囂張了,王爺,我們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通知陳湯,拖住郅支大軍,先給他們嚐點甜頭,這段時間不要太冒進,等我們大軍到了再說。”
“是!”眾將領命。
等到再定好行軍路線,已到了子時,修羽勸劉康早點休息,畢竟這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要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是不大可能的了。
可劉康卻一時半會兒沒有睡著,王嬙昨天在寒風中孤單無依,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總是時不時地鑽入他的腦海之中。
而躺在床上的王嬙仍在輾轉反側,睡不著,所索就坐了起來,透過窗子,望著外面一輪皎潔的月亮。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劉康託向蕊給她的盒子,開啟盒子,那支晶瑩的白玉蘭簪子仍靜靜地躺在裡面。
王嬙的雙手從簪子上撫摸過去,很細很柔也很慢,如此心細的一個人。
第二天,天濛濛才剛剛有點亮星,嘹亮的號角已經吹響了天際,將整個京城熟睡中的人全都喚醒。
王嬙站在城頭,看著一排排士兵走出城門,在大軍的最中央,看到他一身銀色的盔甲,紅色的披風,手握長戟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城門。她看到坐在馬上的他轉身向城牆上方望來,她很想朝他揮手,大喊地叮囑他一定要保重自己,一定要平安歸來。
如他前日告訴她的那樣,她會在宮裡等他回來。
太后自然是不會來,她是偷偷溜出來的。
可身邊有皇上,還有文武百官,她只能在心中默默與他送別,唯願他能早日得勝凱旋。
城門外兩旁夾道歡送的百姓排著長長的隊伍為英雄餞行,這個時候,她多麼想自己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可以近距離地看著他。
傅昭儀站在漢元帝的身旁,眼角有盈盈的淚光,她只能強忍著,不能落淚。雖然早幾日便已經得知兒子要出征,此次也並非第一次出征,可每次她都那般不捨卻又無奈,他是王爺,是要替皇上和太子守好這大漢的錦繡江山的。
太子一直地朝劉康揮手。
大軍越來越遠,皇上等人已經走了,而王嬙則仍站在那天,望著再也看不見大軍的盡頭,彷彿心就在那一刻空了。
這之後的許多天,王嬙都是從早到晚一直在忙,忙著伺候太后,忙著給自己和芷藍二人準備過年的新衣,忙著指揮太常宮的太監宮女們準備好過年的一切,打掃院落。
忙著按太后的吩咐給各宮娘娘準備新年的禮物,按以往的常例,這種事一直都是蔡嬤嬤做的,可今年王嬙卻自告奮勇地擔起了一切。這雖讓芷藍有點摸不著頭腦,卻也讓太后和蔡嬤嬤二人在看在眼裡的同時,又有些欣慰。
每天不到卯時初就起床,一直忙到亥正才肯上床睡覺,忙了一整天,累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總是顧不得洗漱,有時甚至連衣服都忘了脫,倒頭就睡。
“姐姐,哪有你這麼個忙法的。很多事情,你又不用親力親為的,下面的小宮女,小太監都可以讓他們去做的,什麼都你做了,可他們卻天天閒得要長蟲了。你再這麼忙下去,萬一病了怎麼辦,還有等到除夕一過,從大年初一開始我們就要不停的忙半個月,直到上元節才能稍稍喘口氣,到那個時候你萬一累跨了,怎麼辦?”
芷藍奪下王嬙手中拿著的一個琉璃樽,將她推出了庫房。
王嬙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只要一閒下來,她就會止不住地想劉康,只有讓自己不停的忙,不停的忙,她才會沒有時間去想他,才會覺得自己過得快了些。要不然,在這深宮裡,日子太難熬了。
“庫裡有什麼東西都有帳冊的,各宮娘娘應該賞賜什麼樣的東西也都有規制在那。你只要把各宮要給的東西寫在冊子上,然後稟明瞭太后娘娘。待到太后點頭了,你把冊子給庫房的小德子,他自會把東西給你一件件按序擺好了,你只要去一一核對無誤就行了。哪有像你這樣,自己親自到庫房去一件件找出來的。太后的庫房這麼大,還有好幾間,那些東西你又從未經手過,哪曉得放在哪裡的呀?”
王嬙頹然地靠在牆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累得腰痠背痛,灰頭土臉的。小德子看著她,也和她講過這事,可她把小德子給攆了出去,自己在佈滿灰塵的庫房裡,忙得暈頭轉向,也沒找到幾件她要的東西。還害得小德子戰戰兢兢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躲在這裡忙成這樣,可他們卻私下裡膽戰心驚的,還以為太后不要他們了呢。”
王嬙無奈一笑,只得跟著芷藍回了院子把自己從頭到腳好好地洗了個乾淨,這段時間太累了,洗好後,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本想稍微休息一下的,可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只到芷藍來拍她的門。
經過這一次,她也想通了,有些事是她該做的,可有些事不是她該做的。但忙了這麼久,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讓她基本摸清了太后的庫房裡的那些東西應該有個怎麼樣的管理和歸置。
像一些粗布面料,有些藥材等根本就放不長時間,很多甚至早就過了有效期,可太后哪能管得了這麼多,還不是下面的人沒有盡心去做事。
所以她又羅列了一張清單,把一些已經沒法用的,清了出去。放不了多長時間的,就早點要麼用掉,要麼賞了人,而像布匹這種,能賞給下面人的,也就統統地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