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有點退下去的紅暈立刻就爬上了王嬙的耳根,王嬙雙手抵在劉康的胸前去推他。

“姐姐,太后回宮了,要見姐姐。”芷藍站在門口喊。

王嬙忙從劉康懷裡坐直,還好芷藍沒有推門進來。

“那你去吧,我去看看平都。”劉康微微皺了皺眉,對於芷藍的到來明顯有些不快,不捨得鬆開王嬙。

王嬙開啟房門,芷藍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把頭壓得極低,半蹲著身子給劉康行禮。

王嬙跟在劉康的身後也出了房門,用手在背後朝芷藍做著手勢。

芷藍會意,忙一腳跨進了屋,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雙手胸口連連拍了幾下,王爺剛才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

走到院門外,待到要分開,王嬙俯了俯身:“王爺慢走。”

劉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王嬙正欲離開。

“嬙兒……我過幾天要出兵匈奴,在宮裡,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王嬙的心猛地一跳,在清河郡兩千人對戰反軍的幾百人已經讓她看得觸目驚心。可這次卻是真正的戰場,戰場上敵對的雙方有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兵馬,刀戈相向。血流成河,殘肢橫飛,戰爭的兇險可想而知:“不是快要過年了嗎?不能過了年再去嗎?怎麼這麼急?”

“戰事已很急,匈奴的郅支單于這幾年不斷擴張,並且與他的妹夫、匈奴左大將溫敦聯合,打敗了他的同胞兄弟呼韓邪單于,佔領了單于庭和漠北。與康居王勾結起來,在都賴水畔興建了一座都郅支城,其勢力向我大漢西域發展,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大漢的安危,而且現正值冬季,他們過冬的物資不足,就又頻頻來滋擾邊界,再容不得拖了。昨天父皇接到邊關戰報的時候,我正好在場,所以當時我便請戰。這兩天我還要去軍營點兵,只怕沒有時間再進宮了。”

“陳湯將軍和甘延壽將軍不是一早就去了嗎?為何您還要去?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王嬙的心咚咚地跳得猛烈,若是連陳湯和甘延壽這兩位大將都沒法打敗郅支單于的話,可見此次劉康去會有多兇險。

“他們帶的兵力不足,又入了寒冬,戰事一觸即發,必須速戰速決。這幾個月他們的兵力被被郅支的大軍給拖住了。在邊關之地,戰線拉得越長,越不利於我方,所以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了。”

“王爺……王爺您以前和匈奴人交過戰嗎?奴婢聽說匈奴人極兇悍……”

“你在擔心我?”劉康笑看著王嬙。

王嬙的臉變得通紅,低著頭,緊咬嘴唇,微微點了點頭。

劉康笑出了聲:“我十二歲起便跟隨陳湯將軍長期在那裡作戰了,放心吧,有陳湯和甘延壽兩位大將軍在,我不會有事的。你快去吧,別讓皇祖母等急了。”

“姐姐我們快走吧。”芷藍這個時候已經從房間內出來,遠遠地等著王嬙,她一面很著急,怕去得晚了太后怪罪,可一面她也不敢摧啊,人家是王爺。

王嬙咬了咬牙,盯著劉康的臉看了片刻,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刻入腦海中,終轉身與芷藍一同離開。

“嬙兒……”劉康忍不住叫她。

王嬙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