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許娥參見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盈盈跪拜伏地,不禁讓王嬙也起了愛憐之心,這般的美人,又會有哪個不動心呢。

“許娥?可是大司馬、車騎將軍、平恩侯許嘉之女?”太后微微笑著問道。

見一身材修長,腰別錦衣寬頻紫色長衫,年約三十餘歲的男子從下方出列來到大殿中央拱手回道:“回太后娘娘千歲,正是微臣小女。小女玩劣,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臉帶微笑地怪道:“這《高山流水》之曲可非一般人彈奏得好的,哀家年輕時學了許久都未學會。許丫頭小小年紀彈得如此好,哀家高興還來不及呢,甚是喜歡,何罪之有啊!孩子,快起來,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能得太后娘娘千歲誇讚,臣女甚是感激,謝太后娘娘。”許娥落落大方,起身,抬起頭,笑迎太后、皇上和眾人的目光。

太后笑著點頭道:“嗯,不錯,不錯,是個可人的姑娘,哀家喜歡。”

漢元帝道:“母后,這許娥今年十五歲,剛剛及笄,朕思量著配太子倒是正好。”

太后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太子劉驁,不住點頭道:“嗯,哀家瞧著也是不錯,出身名門,許嘉又是王侯,品行德仁方面自是不錯。太子也不小了,是到了該納太子妃的年紀了,很是般配。哀家覺得可以,皇帝有眼光。”

漢元帝道:“那便這麼定了。定許娥為太子妃,讓太常寺尋個吉日,早日完婚吧。”

王嬙的心卻莫名猛地一抽,就這樣?就這樣把一個女子的終身就這麼定了?誰也沒有問問兩個當事人的意思。

她愕然地盯著許娥看,只見她雙臉微紅,低頭站在那裡,王嬙又離得遠,看不得十分真切。

太子臉漲得通紅,拜倒在地道:“父皇,兒臣還小……”

漢元帝微怒道:“還小?十八了,朕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你母后早就與朕成婚了。”

皇后也道:“驁兒,母后也覺著許娥與你極為般配。”

太子偷偷瞧了眼許娥,忙低了頭。

“驁兒,還不快謝恩!”皇后看著太子笑道,聲音不高,可任憑是誰都聽得出這其中的分量。

太子起身站到許娥的身邊,與許娥二人跪伏在地,深深地磕了三個頭。

王嬙不知道他們二人心思如何,只覺得那三個頭彷彿一下一下地磕在自己的心上,每磕一下她的心就猛地一顫,仿如有人拿著打帕子狠狠地抽打她的心上。

她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有點蒙的,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女的不過就是獻了一曲,宮裡不過就是開個了宴會,就把原來根本沒有見過面,毫無感情基礎可言的兩個人一輩子就這麼綁在一起了?

若是自己不喜歡的,那今後他們二人每天朝夕相對,這日子如何熬得下去?而且他劉驁怎麼說也是一朝太子,今後的大漢天子啊,連自己娶誰做妻子都由不得自己嗎?

那……那其他人呢,是否更由不得自己了?是否這皇宮裡的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如此?或生或死,或能與誰共度一生都由不得自己。

就這麼一兩句話,把兩個原本可能毫無交集的人往後餘生都拴在了一起。

這便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