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暗中對甘延壽堅起大姆指,王嬙好奇地看著這三個打著啞謎的人,他們說的話,她咋聽不太明白呢。

甘延壽則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劉康。

這支隊伍他一定要交到王爺手中,才可安心!

而孫洪,他是沒有這個膽量提出來由他帶著這三千人回京的。

宦官手中握著軍隊,是大忌!

何況這三千人,可不是一般計程車兵,而是訓練有素,駐守長安的朝門軍!

若不是因為清河郡與長安離得近,從其他地方調兵太麻煩,而且此次也不過區區三千人而已,皇上是不會動朝門軍的。

太平盛世,時間長了,有時候也要拉出來練練的。要不然,刀劍容易生鏽,人也容易恍惚。

這孫洪不過二十多歲,雖然常年在宮裡,比一般人心思要深沉很多,但他畢竟不是孫長讓,更不是石顯,資歷還遠遠不夠。

他也沒有他們那樣深沉的心思,最重要的一點是孫洪從長安出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劉康一行在昨日傍晚時分到了清河郡,更不知道劉康會與甘延壽碰面。

“公公放心,本王知道這其中利害,無旨私自帶兵乃是大忌,我也只不過是帶他們回長安而已。到了京城,自會將人交給司隸校尉諸葛豐,就四五天時間,不會讓甘將軍和孫公公為難的。”

“可是……”孫洪朝後看了看黑壓壓的幾千人,來的時候,乾爹有交代,勿必讓這支軍隊剿不成匪,想辦法把他們帶回長安。

“甘將軍可將這些人交給您的副將,讓他帶著人立即回京,如此一來便無需擔心會耽擱時間了,更不必勞駕王爺。”

甘延壽哈哈一笑道:“公公難不成以為,我甘某人連區區三千人都帶不下來,還要弄個副將不成!”

“這這這,哪能呢。”孫洪很窘。

這半路殺出個定陶恭王爺,是誰也沒想到的。

“公公難道對本王帶軍,有所顧慮不成!”劉康的聲音不大,但聽在耳朵裡,卻讓人冷不丁地發顫。

“公公不會也聽信京中的那些傳言,說王爺要奪太子之位吧!”甘延壽湊近孫洪,指了指身後的三千朝門軍,在他耳邊低低說道。

孫洪嚇了一跳,立即道:“不不不,奴才只是擔心會耽誤王爺的正事。”

“本王並無什麼正事。”

“若是能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了,兩不耽誤。想必皇上也會覺得王爺深明大義,絕不會怪罪王爺的,那奴才這就告退了,五天後在宮裡,奴才就恭迎王爺了。”

“還請公公在父皇面前為本王作個見證人。”

“那是,那是。”

孫洪向劉康行禮彎腰後退幾步,便轉身上馬。坐在馬背上之後,他看了眼站在劉康身後的女子。

王嬙把頭低得極低,儘量不讓這個孫公公看到自己的臉。

可那孫洪畢竟是深宮裡出來的,就是這麼一眼,他已經看清,此女子長得極美,且光看那雙眸子便可知,此女子絕對極聰明。

難道就是那個由劉康護送回京的從民間挑選的家人子?既然是皇帝的女人,為何與劉康在此處?

孫洪掉轉馬頭,帶著另外兩個人已經離開。

這個孫公公剛剛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王嬙一眼,他不可能不知道王爺與她們一路從穎川郡回京,那他剛剛為什麼沒有問?

王嬙看著卷著滾滾灰塵的三騎想到,可惜,她想不明白。這幾天,想的事越多,她越覺得自己的腦袋實在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