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早一天認認真真聽夏鶯說話,也許她早就知道這個“阿紫”有問題了。

何至於此!

臉上的淚擦不完,她也不想去擦。王嬙手中拿著鋤頭,一鋤頭一鋤頭地挖坑,就連劉康她也不讓他動手,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幫她挖,荷珏的墓她要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去弄好。

可這副瘦弱的身子何時幹過這麼重的活,沒多久兩隻手就起滿了血泡。

鋤頭的木頭柄把血泡摩破了,淡紅色的血沿著鋤頭柄一點點往下流。

可她似乎感覺不到痛,仍舊一鋤頭一鋤頭地在挖。

劉康看著極為難受:“你為何要這麼折磨自己,人已經死了,就算你這樣,她也不會活過來。”劉康去奪王嬙手中的鋤頭。

王嬙一把推開劉康,朝劉康大吼道:“你走開,你走啊!若不是她要下樓為我拿早餐,她就不會被阿紫劫持,不被阿紫劫持,她就不會死。我為什麼不看好她們,我為什麼要睡著,為什麼呀!她是因為我而死的,該死的人是我,是我!”

“誰都不該死,該死的是那些要殺了我們的人,這和你沒有關係,你這樣她也活不過來了!”劉康朝王嬙大吼。

她再也活不過來了!

王嬙猛地扔下鋤頭,撲到劉康的懷裡號啕大哭。

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這浩浩不絕的淚水中。

劉康遲疑一番,最終將手放在了她一聳一聳的肩頭。

王嬙緊緊地抱住劉康,哭聲響徹四周。

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為什麼是荷珏,她那麼膽小,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她才只有十四歲,還那麼小。

十四歲,在現代,不過是一個初中生啊!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還要時時呆心被哪家的臭小子給拱了。

如今,她卻孤孤單單地一個人永遠長眠於此。

遠遠跟在後面的小伍和修羽二人別過臉去,他們也見不得這個場面。

小伍一個大男人也止不住的落淚,卻偏偏騙自己說今天的風沙很大。

最後一抔土捧在荷珏的墓上,墓面向小溪,春暖花開,荷珏長眠於此,她會喜歡的,以後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而就在他們為荷珏下葬的時候,那些一直跟著他們的黑衣人仍不遠不近地緊緊盯著他們。

王嬙要跑去把他們全都剁了。

劉康緊緊地抓住她。

因為劉康知道她打不過人家,而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把這些人給滅了。

讓他們先留著狗命,事後把他們全抓來,她要怎麼剁都隨她!

衝動是魔鬼,王嬙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儘管心裡恨得很,但她知道,劉康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