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嬙壓低聲音說道:“那驛卒應該是被石塊砸死的,他的頭髮上凝了許多碎石子,與血和頭髮糊在了一起,不仔細瞧還真發現不了。兇器沒有找到,若是能再找到兇器就應該能證明兇手不是成濱海。”

可是,光有這些還不夠,她要讓郡守親口承認他們不是兇手,且不能反悔。

有什麼辦法能做到這一點呢!

王嬙將從驛卒手中扯來的暗紫色的布遞到張嬤嬤手中,“嬤嬤您看,這塊碎布我是從那驛卒的手中拿來的,看這質地,不是我們四個隨從的衣服面料。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又想不起來了,嬤嬤可有見過?”

張嬤嬤取了布在燈前仔細翻看:“我們的隨從他們穿不起這樣的料子,他們身上的是葛布,葛布質地很硬,沒那麼容易扯下來。這塊是上好的杭綢,質地細膩,穿在身上輕盈透氣,夏涼冬暖,非一般人員買得起的。”

張嬤嬤又翻看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來,“我知道這塊布是誰的了。”

王嬙的臉色一變,也道:“我也想起來了!”

“驛丞!”二人異口同聲。

既然已經找到了驛卒死亡的真正原因,對兇手也有了初步的判斷,接下來便是尋找兇器了,這是個更加棘手的事情,要麼她想辦法自己出去找,要麼就是託信得過的人出去幫她找。

在這裡,她所能信得過的也就只有看守牢房的衙役大哥了,可他不可能到後院,而且就算他來了,要想拜託他去做樣的一件事,於他也有危險。

一時實在想不到好辦法,王嬙覺得頭都要裂了。

第二日一早來了兩位嬤嬤給王嬙量尺寸,說是要做喜服。

一會兒又來了一位金店的老闆,說是要給王嬙打頭面。

王嬙的眼睛一亮,何不借此機會。

想起自己在現代時放在購物車裡一直沒捨得買的百荷飛鳥步搖流蘇的頭面,問檀兒要了白帛憑著記憶畫在了帛上。

金店老闆滿臉堆了笑說道:“姑娘這套頭面,小的看著實在是樣式新穎,端莊不失雅緻,豔麗而不落俗,不知姑娘能否將這些花瓣和花蕊之處畫得再細一些。若全是金箔打製,工序就會比較繁雜,對打製師傅的手藝要求也極高,只怕最快也得兩個旬日。”

這套頭面極為精緻,若能細細地打磨好,藉著郡守大婚,可以讓整個穎川郡的人看到,到時他家店裡的生意豈不是蒸蒸日上?

所以,儘管知道時間緊,但金店老闆卻不肯放棄,如此樣式,他做了大半輩子了,從未見過,如何肯放棄。

“兩個旬日?不行,太久了,郡守大人可是說了三天時間的……”檀兒打斷道。

“三天時間?呵,姑娘可以問問這兩位嬤嬤,喜服她們後天下午能否做得好了,更不用說還要兩三套中衣,喜鞋喜襪這些東西了。”

檀兒沒了話,雪兒卻是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