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

只是她們真的還能入宮嗎?

如今,在這個地方。

想起下午的時候劉康與她說過的話,莫名的,她感覺好像有一絲絲的踏實。

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一會兒夢見自己在過馬路的時候被撞飛了;一會兒又夢到王爺被一大群的黑衣人追殺,甚至連皇帝也加入了其中;

一會兒又夢見郡守找了一大批的帶刀衙役和定陶恭王在郡守府裡打殺了起來,地上橫七堅八的躺滿了屍體,劉康的身上也全是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那些被他砍於刀下之人的。

劉康帶著自己逃跑,可自己怎麼樣也跑不了,好像有人一直在身後拉著自己一般,張嬤嬤和其他幾位姑娘急的要命,郡守手中的刀就朝劉康劈了下來,她“啊”的大鹼一聲驚醒,臉上佈滿了汗,發現褻衣已經被汗浸透。

心臟“咚咚咚”地跳得極為厲害,自己這是怎麼了,那刀朝自己劈過來的時候也沒見著自己有多害怕呀,怎麼劈向劉康的時候自己就這麼怕了呢。

夢裡的劉康好像沒那麼討厭了。

再也睡不著,索性披了件外衣起來站在窗臺前。

王嬙發現,自從自己穿越過來後,越發喜歡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發呆,或是想些心事。

院子裡點著幾盞燈,站在兩旁的守衛已經坐在了地上打肫,夜裡起了風,槐花樹和山茶樹在風中搖曳,片片花瓣隨風舞動著,經不起風吹的便落了枝頭,晃然然的,終是飄落下來。

也不知劉康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他說他會安排好一切,他又怎麼安排呢?穎川郡,離長安這麼遠了,要針對他的人已經把手伸得這麼長了,在這個地方,他是否也有幫他的人呢?

自嘲似地低笑搖頭,她什麼時候開始依賴這個人的。

聽到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王嬙心猛地一糾,會不會是劉康來了?

急忙走到門口,藉著從門外透進來的燭光,在地上,有一封信遞了進來。

王嬙立即撿起,門被鎖著,她出不出去,糊在門上是布,她也撕不開,更容不得她去找剪刀之類的東西,貼著門縫只見到一名寺衛模樣打扮的人匆匆離去,中等個子,腳步極輕,倒在地上打著肫的守衛並沒有發現,可見此人並不是劉康。

如果是劉康的話,估計他就翻窗進來了,怎麼會這麼麻煩。從門縫下面塞小布條,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王嬙忙開啟,落於錦布上的字渾而有力,字的筆鋒極美,字不多,沒想到劉康的字這麼好看。

只是白瞎了他寫了這麼好看的一封信,上面的繁體字,她看著實在是吃力得很。勉強認得幾個,也是秀才識字認半邊,懂了個一知半解。應該是劉康不對白天之事的安排,但他不便直接出面,只能在事後約於明天戌時三刻在城東林子碰面。

聽信上所說,好像這回要與她們一同回京。

王嬙又將鎖於櫃子中的包袱拿出來看著。

“姑娘,怎麼醒了?”張嬤嬤聽到聲音,也起來了。

“嬤嬤,吵著你了。”王嬙忙去扶張嬤嬤起身。

王嬙把手中的信給張嬤嬤看,張嬤嬤見了忙放在燭下燒了,王嬙看著錦布燃起,想起那日客棧被大火吞噬,火突突地猛烈跳動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