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嬙對古代審案的程式不甚瞭解,難道斷案,官府甚至連當事人都不用見面直接憑著主意就可臆斷不成?

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如此,畢竟他們當時是被關在秭歸縣的牢房裡的。

而她僅僅是王家之女,他們也許根本就沒有提審過他們!

如果是這樣,那這事還有可能解釋得通。

只是這個師爺,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所以然來。

王嬙便想趁熱打鐵,她怕到時這個師爺在背後指不定又給郡守出什麼餿主意。

“既然大人想要與我成親,自然少不了孃家人的祝福。不知郡守大人能否給我們幾位姑娘安排房間,照顧好一切飲食起居?”

“這是自然,師爺,你去安排。”郡守雙眼沒有離開過王嬙的臉一刻。

師爺道:“是,大人。”

師爺從王嬙身邊走過,眼神從她的臉上擦過,這才低頭向郡守說道:“大人放心,小的會安排好嬙兒姑娘的一切。”

郡守點頭未語。

王嬙不是傻子,她聽得出那個師爺話裡的話,雖然她們出了地牢,但要想順利調查驛卒的死因只怕沒那麼容易。

見師爺走遠,王嬙朝這個花廳四面八方前後左右打量了一番,笑道:“既然要嫁給大人您了,我想盡快熟悉一下咱郡衙的各處院子,大人您看是否方便?”

那笑要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把個郡守迷得暈頭轉向的。

“這個麼,不著急,等姑娘入了門,慢慢來,也不缺這一天兩天的。”說著,肥膩的手就伸了過來,王嬙藉著摟頭髮避開了,然後在花廳裡前後左右又逛了逛,可惜除了擺設極為奢侈外,別的她暫時還沒有發現。

看來,這個郡守也不是她想像的那麼傻,有些事看來不能操之過急,只能慢慢來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雨紛紛揚揚地下個不停。

前夜的毛月亮,在今天終於抗不住,落下一大滴一大滴的水珠。

安排的房間還不錯,她與張嬤嬤二人一間,寬敞明亮,粉紅色的圍帳,白瓷帶淡藍色花紋的陶製茶具,梨花木做的傢俱和床,靠窗處還擺放著幾株或紅或黃或紫的鬱金香,散發著淡淡清香。

來了兩個服侍的丫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噤若寒蟬,問什麼都只是搖頭,像木頭一樣立在她的兩側,她走到哪跟到哪,當然除了去上了兩次廁所外,她也走不到哪裡去。

王嬙索性就關了門,兩個丫鬟就像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吃過晚飯,天色漸黑。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否幫我做件事?”

兩位姑娘面面相覷,均俯首彎腰道:“姑娘有事請吩咐,奴婢檀兒。”

“奴婢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