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會惹出更多麻煩,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自有辦法保全自己,還請王爺快點。人換出來後,麻煩王爺立即送她回驛館,我會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大概告訴她,以免她露出破綻。”

劉康到嘴的話頓了頓,有繁雜的情緒匆匆而過,彷彿嗓子眼裡被堵了什麼東西,他忙甩開,輕輕朝守在門口的兩個漢子走去,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拽緊了雙拳。

兩個大漢連悶哼一聲都沒有,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倒了下去。

王嬙突然有種這個人如果做盜賊肯定是一把好手的念頭閃過。

忙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想什麼呢。

從牆角處走過來,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二人,從其中一人身上取了鑰匙開啟門,未有絲毫猶豫就跨了進去,甚至連劉康都沒看一眼。

劉康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丟了什麼重要的物件一般。他靠在柱子上,抬頭望著天上那輪暈紅的毛月亮。

柴房內點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燈芯往上冒著黑煙絲,偶爾突突地跳動兩下。地上的女子雙眼如死魚一般,一邊臉已經高高腫起,一動不動地躺著,就連來人了,眼皮也未曾動一下。

“王嬙!”王顏蹲下身子在王嬙身邊壓低聲音輕喊了一聲。(為了好區分,這裡暫時將女主稱作原名王顏)

地上的人騰地轉過臉來,有多久沒有人這麼叫她了,雖然才幾天時間,可在這裡的每時每刻過得都是那般煎熬。

當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她的瞳孔不斷放大,臉色由白到紅,又由紅到白,最後轉為紅,忽然猛地坐了起來。

她一把緊緊抓住王顏的雙肩,低吼道:“你是誰?你為什麼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對,你就是那個王顏,你就是王顏,對不對!”

“是,我是王顏。”

“我為什麼成了你,為什麼?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王嬙拼命地搖著王顏的身子,嗚咽著哭出了聲,王顏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被她搖暈了。

“嬙兒姑娘你冷靜點,冷靜點!”王顏一把反手握住王嬙的肩膀,將她固定住,滿臉擔憂地看著如瘋魔般的王嬙。

“你快走,這裡太可怕了,你快走!”王嬙雙手抱著頭,坐在地上,使勁地搖著頭。

“對不起,這些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走,我來就是要換你出去的。”王顏跪坐在王嬙面前,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令她感到無比心痛。

“換我出去?呵,呵呵,換我出去?”王嬙喃喃低語。

“是,我是來換你出去的,你做你的王嬙,我當我的王顏。”王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不,我再也出不去了,出不去了!”王嬙頹然地從王顏的懷裡掙脫,耷拉著腦袋,淚水滾滾而出,她多麼想出去啊,可如今她再也出不去了。

“為什麼?我們二人容貌相似,沒有人會知道的,你仍是那個家人子王嬙。外面有人接應你,他會送你到驛館,而我會留下來。只要我留下來,沒有人會去追你,何況家人子的馬車他們也不敢攔的,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你想想家裡的親人。”

王嬙頓時抬起頭,佈滿淚水的雙眼瞪著王顏。

王顏極為心痛,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只要出去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王嬙將右邊的衣服袖子緩緩捲起伸到王顏面前:“你看,我的守宮砂已經沒有了,我已非完壁之身!”

守宮砂?原來電視裡說的竟是真的!王顏忙拉起自己的衣袖,右手臂上側,一顆硃紅如豆粒大小像胎記一樣的東西,原來這就是守宮砂!

“每一位進宮的家人子,後宮的嬤嬤都要檢查身子。沒有了守宮砂,我的身子已經髒了,不但我命不保,就連家中父母兄長也要受我牽連而被殺!秭歸縣令也要被下獄,整個秭歸縣都會以我為恥,甚至連我家中父母兄弟死後都入不了祖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