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有一絲淡淡的憂愁,細蔥如凝脂般的玉手一手託著琵琶的下方,一手撫著琵琶的上方,櫻桃般的小嘴上點了些許的胭紅,凝粉色的雙頰略施粉黛,濃密的一頭青絲梳了個飛仙髻,髻絲下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黑髮披於雙肩,飛仙髻上別了一枝銀粉色的珠釵,額前點綴著碧藍色的串串圓潤玉珠的花鈿,雙耳下垂著細長的一對銀粉色耳環,雙目似淚非淚,盈盈於含,精巧提拔的鼻翼,細長的脖頸上掛著一串寶紅色瓔珞,身挑細長,多一分則盈,少一分則虧,比之那天仙尤過之而無不及。

畫像的右上角寫著:“王嬙,年芳十四,八月初七生人,南郡秭歸縣寶坪村人士,父王穰。”

詩經中說,美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頸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來形容王嬙再恰當不過,這也太漂亮了吧。

“要我說啊,這畫畫得也不咋地,那個什麼畫師還收了老身兩鎰金子呢,就這水準,一點也沒把姑娘的神韻畫出來。你看這眼睛,一點神也沒有,還有這脖子也畫得太粗了點,姑娘可是標準的天鵝頸,這畫得啥呀!”嬤嬤絮絮叨叨對畫品頭論足。

鏡子,對,找鏡子,窗臺處有鏡子。

王顏奔到窗臺處,將畫放到一邊,拿起鏡子就照,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王嬙,她也想搞明白自己與真正的王嬙是否真的很像。

這……這真的是自己?

滿臉的膠原蛋白啊,這面板,這小鼻樑,這櫻桃小嘴,這大而有神的雙眼皮眼睛,這精緻到極點的鵝臉蛋,還有這細白的脖子,十四歲,年輕真好!

“這……這是我?”王顏指著自己走到張嬤嬤面前愕然地問道,一臉的不相信,這實在是美出天際了,雙眼有著藏不住的狂喜,更令她沒想到是這原主和王嬙竟然長得如此相似,且是絕色美女。

嬤嬤奇怪地盯著王顏:“嬙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還餓?要不要讓他們再給你盛碗粥來?離中飯還得一個時辰,若還餓就再喝點粥墊墊肚子,就是粥喝多了也不好,水太多了。”

嬤嬤的意思是我腦子進水了?所以連自己也不認得了?有這麼夸人的嗎!

王顏嘻嘻傻笑,她賺大發了!

但同時她又意識到,她是個假冒的呀,這畫雖與她極為相似,但細看之下還是有差別的,兩人神態不同,畫中人滿面愁容,而她雙眼有神,眉眼間皆是俏皮的喜氣之色。最為明顯的是鏡中的人右耳垂處有一顆極小的黑痣,但畫上沒有,畫上之人的黑痣在脖子處,但鏡中之人沒有。

顯然,嬤嬤並沒發覺。

既如此,那便這樣吧!

王顏只願真正的王嬙能回到她的父母兄長跟前,皇宮便讓她替她去吧。

但與此同時,教坊司內,被餓得已經奄奄一息的真王嬙無論她說什麼,教坊司媽媽都只當她想逃跑想瘋了,當天晚上便有人出高價後媽媽給王嬙下了藥破了她的身。

“那個,那什麼,嬤嬤,您也知道,我餓了太多天了,可能把腦子給餓壞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哦!那沒事,沒關係,別太放心心。一會兒我讓店家拿幾個豬腦來,給姑娘補補,興許姑娘能記起來。”張嬤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王顏差點背過氣去,豬腦和她的腦子能一樣嗎?

“能不能我問你答?”

“你想知道什麼?”老嬤嬤一臉的警惕。

“您貴姓?”

“姓張,你們都叫我張嬤嬤。”王顏看到張嬤嬤明顯地鬆了口氣。

搞得我好像是間諜一樣。

“現在什麼朝代?”

張嬤嬤的腦袋有點抽筋,連什麼朝代都忙了,唉,病得不清啊,她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這麼好看的一個姑娘,她還指望著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呢。

“大漢!”

王顏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果然沒有架空穿越,心裡總算稍稍有點欣慰,這就說明自己在這個世上,在現代那二十八年是真實存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