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傅蘊庭。

江初蔓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幾人站著的距離不遠,魏崇看著長得確實可以,但是和傅蘊庭一比起來,差距也確實比較明顯。

他各方面,都沒有傅蘊庭出色。

這讓江初蔓有了一種無比難言的落差感。

而寧也握住傅蘊庭的手指,也忍不住收緊。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彷彿都在等傅蘊庭的回答。

傅蘊庭沉默著,過了許久,他聲音無溫,說:“她對我來說,和任何一個同事沒有任何區別,我和太多人出生入死過,有些甚至只有一面之緣,魏總該不會覺得,我要對每一個和我出生入死過的人,都是毫無底線與脾氣吧?”

江初蔓臉色煞白。

她想起傅蘊庭的遺書。

她怎麼可能和任何一個人一樣呢?他不會給那些與他同生共死過的人寫遺書。

不會為了他們同人動手打架。

也不會半夜違紀給他們送藥。

可是他給她做了。

每一樣,他都替她做過。

而且不是一天兩天。

他對她是特殊的,哪怕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兩人一起那麼久,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對她的與眾不同。

甚至從沒有人叫過他阿庭,因為他們不敢,但是她叫了,一叫就是十多年,他也從未說過她一句什麼。

江初蔓深吸一口氣,哪怕她心裡再多情緒與憤怒,也壓抑著,溫溫的說:“阿庭,之前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傅蘊庭面無表情,他沒說話。

在外面的時候,他本來話就極其的少,偶爾能多說幾個字,也都是在說正事的時候。

江初蔓太明白他這種沉默代表著什麼了。

她眼睫漸漸溼潤了,又心慌。

她低聲的說:“阿庭,我也只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口不擇言,我並沒有想過傷害她,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原諒我?”

可是傅蘊庭怎麼可能原諒她呢?

他的兩全,差點將寧也給害死,他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又怎麼可能原諒江初蔓?

傅蘊庭臉上覆著寒霜,他這麼多年來,極少對除了寧也以外的人發脾氣。

因為這些人,無論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無足輕重。

只有寧也,剛開始他帶著她的時候,是經常需要剋制,可哪怕是剋制,也有剋制不住的時候。

傅蘊庭剛要說話。

寧也突然蹲下身。

傅蘊庭見她蹲下身,要說的話給壓了下去,趕緊也跟著蹲下去,問:“怎麼了?”

寧也伸出手,說:“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