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蔓便沒有再勸。

她對秦海盛的恐懼,確實不是裝的,當年他開槍的那一幕,後來很多年,都讓她從噩夢裡驚醒,她總覺得,秦海盛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想了一會兒,她又想到了傅蘊庭。

想到了他曾經寫給自己的遺書。

“名下所有財產,贈與江初蔓。”

如果一個人,十年如一日,所有的遺書,都是關於自己。

他與自己同生共死,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為了她違紀,打架,與整個傅家為敵。

江初蔓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不愛自己。

他的愛,只是太深了,太內斂了。

如果沒有寧也,他們早就在當年一起回海城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了。

那個時候,兩家明明已經在商量結婚的事情。

而樓下,傅蘊庭帶著寧也下了樓。

寧也墜在他後面。

傅蘊庭走得不快,寧也倒是跟得不吃力,兩人很快到車邊,司機已經不在了。

寧也說:“張叔呢?”

傅蘊庭說:“剛剛讓他先回去了。”

傅蘊庭上了駕駛座,寧也上了副駕駛。

傅蘊庭卻沒有馬上走,他把寧也撈了過去,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後從口袋裡,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寧也低頭看去,心一下子就被擰緊了。

她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那塊手錶的盒子。

傅蘊庭拿到這個盒子,心裡就像是揣著一把刀子,時時刻刻警醒他,寧也在F國所遭受的一切。

他把盒子開啟,將手錶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手錶被放在典當行好幾年,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新。

傅蘊庭低著頭,將手錶再一次,系在了寧也細白的手腕上。

細細窄窄的一圈,襯得寧也的手腕很漂亮。

是這塊手錶,曾經幫著寧也,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他又是無比的感激。

傅蘊庭說:“椰椰,它走了將近三千四百圈,我才又重新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