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也很少表達自己的情緒與訴求。

以前,想念對她來說,都是無望且無助的。

因為她再對傅敬業抱有期許,傅敬業都是不給她回應的。

他只會用著他和傅悅傅稷的親密照,讓她知道自己是被拋棄被遺忘的,讓她清醒的認知,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並不是被傅家的人承認的小孩。

她甚至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咂摸體會這種感情。

因為她要做到好好的活著,要每天吃飽穿暖,要躲避舒沂和她的朋友,回家還要不讓傅老爺子發現她在學校被打了,對她來說,就已經很難了。

她還要應付陳素,害怕陳素什麼時候又對著自己溫柔體己。

那個時候,她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

哪怕她遇上傅蘊庭,整個人都是惶恐的,她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傅蘊庭和傅老爺子有什麼區別,對於傅蘊庭的管束,因為海城那一個晚上的存在,她也是誠惶誠恐。

所以那個時候,即便傅蘊庭對她的管束,從來不是要推她入泥沼,她的情緒與現狀,也都要傅蘊庭再三逼問,她才會害怕極了的透露一點點。

只是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在這樣戰戰兢兢的情緒下,開始害怕又期待著,甚至讓他踏入自己的領域,用過界的感情束縛著她。

大概也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管著她的人,他每一步都僭越,但每一步,卻都讓她害怕又接受。

但是她也只是接受,並不會去索求。

寧也第一次索求,便是她哭著問他為什麼不能像愛傅悅傅稷一樣的愛她,問他可不可以不要有別的小孩。

但那也是被傅蘊庭嚇得狠了。

那會兒,她也只是害怕,從此以後,和傅蘊庭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怕傅蘊庭再也不管她,她又再一次成為沒有人管,沒有人在乎的小孩,好像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孤單的個體,就是不配得到人的關注與喜愛的。

但即便是那個時候,她那樣害怕,也才朝著傅蘊庭表達了那麼一點點。

而她大多對傅蘊庭表達的,便是害怕,不要,都是在推距。

後來哪怕兩人在一起了,她也只是說想抱,其他的就寥寥。

也不像現在這樣主動,更不要說這樣表達內心的想法。

像個粘人的小狗狗似的,一雙眼睛溼漉漉又乖巧的看著他,帶著點撒嬌的嬌嗔,又因為痛經的緣故,有一點病懨懨的,顯得很軟。

說著有一點想你的時候,是真的很要人的命。

傅蘊庭還是沒忍住,朝著她親了過去。

他咬著寧也的嘴唇,唇舌輾轉,吻得很深。

但也沒有吻多久,因為寧也不舒服。

等親完,傅蘊庭拇指的指腹擦了擦寧也的嘴唇,他知道寧也在說想你的時候,其實與其說想,倒不如說,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安。

不過傅蘊庭也沒說什麼,他問:“等會跟我一起上去?”

寧也愣了一下,她小聲的問:“你要在這裡過夜嗎?”

傅蘊庭說:“不會,等會兒還要送你回去。”

寧也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在他身後:“會不會影響你?”

傅蘊庭說:“你在家裡,才會影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