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了一眼寧也。

寧也就進來了。

傅蘊庭說:“現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寧也於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手裡還拿著高考要用的東西,也沒放下去。

傅蘊庭拿著手機,去吧檯那裡找了備用的蠟燭,點上了,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他轉頭朝著寧也看過去:“先去洗澡,洗完去睡覺。”

他這邊的水,只要開了開關,是時刻都蓄著的,足夠三四個人洗,並不會因為停電受到影響。

客廳的燈光並不亮,傅蘊庭放好蠟燭,就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寧也於是機械的站起身,去到房間裡面。

她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了,放在傅蘊庭的書桌上。

然後自己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也沒敢坐很久,就拿起傅蘊庭給她買的睡衣睡褲,以及內褲,從房間裡面出去了。

她出去的時候,傅蘊庭頭靠在沙發上,在閉目養神。

寧也鬆了一口氣,幾步走到於是。

她進到於是,才想起於是是沒有燈的,傅蘊庭大概也是在她開啟浴室的時候,才想起這回事。

他站起身,又去了吧檯那裡,拿了一支蠟燭出來,點燃了,朝著寧也那邊走過去。

寧也就在原地站定了,緊緊的靠著牆壁。

傅蘊庭沒搭理她,他把蠟燭放在裡面的洗漱臺上,又把裡面的窗戶開啟了,把簾子放下來,洗了手出來,朝著寧也說:“你趕緊去洗。”

寧也說:“謝謝小叔。”

傅蘊庭站在那兒,喉結滾動,想要開口。

可浴室昏暗的燈找出來,照亮了她的臉,卻又不是特別亮,只是那雙漆黑的大眼睛,明亮又純淨,瑟瑟的看著自己。

傅蘊庭看了她一眼,到底什麼也沒說,道:“把門關好。”

說完就轉身去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去了。

寧也安靜的沒說話,她只是覺得他的這句把門關好,簡直就是在提醒她。

因為把門關好,可以防狼。

寧也抿著唇,她把衣服放在了裡面,把門給關了,上了鎖。

去到裡面洗澡。

洗澡的時候,寧也的腦子就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起樓道里面的事情。

繼而又想起那回她從傅蘊庭的房間裡出來,去買擦的藥和買吃的藥的場景。

那天,她從酒店裡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天空還灰濛濛的。

是那種剛要亮起來,卻還沒完全亮起來的樣子,顯得大街上清清冷冷的。

她那個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看著馬路上半個人的影子也沒有,也不知道往哪裡去。

裡面又疼。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還是隻是因為傅蘊庭的分量太可觀,才會弄得她那麼疼。

而且那一晚上她的餘韻一直持續著,停都停不下來,一輪又一輪的,將她不斷覆滅。

讓她崩潰又恐懼。

那會兒她站在大街上,是什麼也不敢去回想,去揣測的。

就只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傅蘊庭喝醉了,不一定會記得那晚的事情。

她有聽人說過,喝醉了的人,是不記得當時發生過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