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車已經來了。”

“這條路上。”傅蘊庭的語調都沒變,依舊平靜沉穩,但卻是不容拒絕的強勢,猶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這麼晚打不到車。”

寧也捏緊了手上的揹包。

傅蘊庭說:“上車。”

說完轉身繞過車尾,朝著駕駛座那邊走,拉開車門上了車。

寧也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捏著半挎在肩膀上的揹包,在原地站定了一會兒,那輛蟄伏著的黑色獵豹依舊穩穩的停在那裡。

寧也最後還是上了車。

她不敢拿傅蘊庭當司機,坐的依舊是副駕駛。

傅蘊庭看了她一眼,說:“把東西放後面座椅上。”

寧也走的時候,其實有些渾渾噩噩,揹包裡就隨便裝了幾套衣服,她把身上的揹包往後座放,然後乖巧的繫上安全帶。

傅蘊庭沒問她去哪兒。

寧也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聽到他的詢問聲。

她只好開了口,聲音還是軟軟的,顯得很文靜:“小叔,我真的去我同學家,你把我放在曙光路就可以。”

傅蘊庭沒理她,啟動了車子。

車內很安靜,傅蘊庭顯得很沉默,但並不是不想說話的那種沉默。

反而像是在思考醞釀著什麼。

寧也也不敢多說。

她想問傅蘊庭,有沒有把自己去將夜的事情告訴傅老爺子,可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的餘光能看到傅蘊庭的側臉輪廓,鋒利流暢,像是刀鑿。

傅蘊庭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伸出窗外,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中,他抽了一口煙,突然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