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聽我的看法,我卻是想聽聽他的說辭。”

薛懷冷聲道:“你憑什麼說楊祥私自經營暗市,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的情況,閉口不言是個很好的選擇。不過就算你什麼都不說,今天你也別想與這件事擺脫關係。”

百燁淡聲道:“你要的證據,現在都在宇文捷大人手中的卷軸裡。你有時間關心這些,倒不如猜猜看院長大人是去調查驗證了,還是去抓楊祥了?”

“你還敢提楊祥?”

薛懷忽然冷笑出聲:“難怪啊...所以你就是為了嫁禍栽贓楊祥,才將他殺了是嗎?!”

百燁聞言目光一頓,繼而面不改色地緩緩開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怎麼,現在輪到你閉口不言了?”

薛懷冷冷說道:“別裝傻了。楊祥失蹤數日,而在他的宅邸中,發現了玄霜令的氣息痕跡,就是你潛入他的宅邸殺了他吧!”

“只因為我擁有玄霜令,就說我一個小小的永珍修士能潛入楊祥的宅邸殺了他,這種事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吧。”

百燁的話聲略顯諷刺,但心頭卻是悄然一動。

宇文筱應該派人去清掃過才對,為什麼薛懷還能發現玄霜令的痕跡?

不過若此刻看他們對峙的人是宇文瑞鶴,或許他就直接承認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可現在站在他旁邊的是懷有嫌疑的宇文捷,他絕不能在這件事上鬆口。

“如果沒有人相信,你現在就不會來到這審訊室中,更不會見到宇文捷大人了!”

見百燁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薛懷繼續緊逼追問:“憑你自己當然不可能潛進去,所以那個鏡月軒的女妓就是你的幫手!”

一旁的宇文捷,聞言從手中的卷軸上抬起目光,看向薛懷:“什麼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自從盛音盟會開始,王希便在跟楊祥爭搶一個叫清素的女妓,而那個女妓又一直與王希交好!”

薛懷說道:“自從楊祥將那女妓帶回宅邸,他和那女妓便一同失去訊息。一定是那個女妓與王希勾結,殺害了楊祥!”

“據我所知,王希先生和揚管事之間的矛盾,是先由王希先生挑起來的...難道這其中的緣由,就是這個女妓?”

將那份記錄暗市與楊祥罪證的卷軸隨手丟在一邊,宇文捷轉眼看向百燁:“不過就算有那女妓作為內應,我認為憑你們力量,也不可能戰勝楊祥的護衛和守備團的守衛...應該還有別人幫你吧?”

雙眼直直注視百燁,宇文捷的目光平靜而幽暗:“是守備團幫了你,還是均察院幫了你?”

“大人這麼說,是認定楊祥被我殺了?”

以不虛不移的目光回敬宇文捷,百燁的神色依舊平淡:“幾句話就給我定罪,難怪那老東西會找你幫忙。”

“大人,此人一直對您不敬,您就算再大度,也不能繼續放縱他了!”

惡狠狠的瞪著百燁,薛懷沉聲道:“況且這裡是審訊室,正在被審訊的犯人,可不該這樣輕鬆地站在這裡!”

聞言,宇文捷微微點頭,“嗯,薛管事說得有道理。”

話音未落,宇文捷轉眼看向百燁,隨著他視線一同到達的,是一股極其強勁難以抗衡的靈壓。

一瞬恍惚間,百燁被震退數步靠近撞在後方的刑架上,接著見掛在刑架上的兩條鐵鉤迅速垂落,生生刺進百燁的雙臂中。

噗通一聲,百燁被勾住雙臂跪倒在地,頭頂的威壓堪比萬斤巨石,他光是抬起頭來都費盡了力氣。

“這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