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王的誠意不足?”

蘇任笑著搖搖頭:“誠意是做出來的,不是看出來的!如果我停了大王和國相的話,將漢人商賈的命運綁在哈密,有朝一日哈密突然翻臉,國相認為我該如何辦?是率兵來攻,還是自認倒黴?這都不符合在下的內心所想,所以還請大王和國相見諒。”

“蘇先生不能再考慮一下?”

蘇任搖搖頭:“此事不用考慮,不過我可以給大王一個保證,日後只要是哈密商賈從玉門進貨,稅收可以降低一成,另外貨物的價格和質量都回比別處地方來的小一些!這是在下最大的讓步!”

國相呵呵笑道:“蘇先生可真會做生意,曾記得匈奴王子就是如現在這般和蘇先生做交易的。”

“哈哈哈……國相的意思是在下想將西域變成第二個匈奴?讓西域三十六國生靈塗炭?”

“國相覺得不妥?”

“並非不妥,是絕對不妥!馬邑一戰,匈奴單于幾乎全軍覆滅,漢人的崛起也成為定局,等漢人滅了匈奴,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西域,我王的意思是想給哈密國的歷任國王一個體面的未來,至於他自己可以不考慮,哈密不能毀在我王身上!”國相起身對蘇任施禮:“尊貴的客人,只要您能幫哈密渡過這次難關,老夫以血脈起誓,蘇先生永遠是我哈密國最尊貴的客人!”

“本王也以王族之血起誓!”

蘇任看看阿合奇又看看國相,這兩個君臣的雙簧唱的非常好,若放在一般人應該會相信,可是他們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至少在蘇任過去的那個年代,起誓和放屁都是一回事。

“大王和國相見諒,在下能答應哈密國的只有這麼多,其餘的絕不會答應!”

羊肉湯越燉腥羶味道也越來越濃,蘇任有輕微的潔癖,能在這樣的屋子裡一待就是一天已經是破天荒了,眼看著日頭就要落山,蘇任在大殿中一刻也不願意停留。磨了一天的嘴,蘇任始終不鬆口,阿合奇和國相兩人也再拉不下臉。沒人說話,酒宴自然就進行不下去了。

自從走進那座大殿,贏廣濟和荊棘就成了菩薩,只顧著埋頭吃喝,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看上去誰對蘇任的和阿合奇的談判都不關心,實際上聽的真真切切。一走出阿合奇的王城,荊棘就有些迫不及待。

“蘇小子,哈密乃是西域門戶,既然阿合奇願意聯合為何還要拿著?玉門城現在還是一塊平地,說起來那地方真米有哈密好!要是我一定會答應阿合奇的提議,小小哈密王豈是你的對手,只要在哈密站穩腳跟,一時半會就能讓這個哈密王消失在他的王城中!”

荊棘看了一眼在馬車中假寐的蘇任,對荊棘道:“這你就不懂了,他玩的是欲擒故縱!阿合奇自己要跳進他的套中,以他的性格豈能放過?”

荊棘嗯了一聲:“此話何意?”

“其實那位國相還真是一位智者,一眼就看出他打的什麼主意,哈密不是於單,所以哈密的將來會更慘!作為西域要道,蘇任絕不會將此地託付在一個外人手中,故伎重演的結果將是哈密國滅亡,阿合奇身死族滅的下場,哈密早早晚晚會成為這傢伙嘴邊的肉!”

荊棘一愣:“這玉門八字還沒有一撇,鄯善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小子又打上哈密的注意了?”

贏廣濟道:“這就是這傢伙,做事喜歡一堆堆的來,而且都能幹的很好,看現在匈奴的情況就知道,西域人的好日子到頭了,血流成河的日子不遠了!”

馬車有節奏的在街道上行走,從王城出來,走不遠就是蘇任下榻的客棧,還沒到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客棧門口圍了一堆人,安吉公主如同瘋婆子一樣手叉在腰間,站在客棧門外的大街上破口大罵!其間隱含著的資訊是憨奴之死的內幕,矛頭直指蘇任和蘇任一夥外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