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趙破虜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將軍有大功於朝廷,就憑几個滿嘴噴糞的傢伙胡言幾句陛下就要治罪,這太傷人心,我等在外拼殺,朝堂之上卻每有詆譭之言,就算死也死不瞑目,讓人齒冷!”

霍去病呼吸沉重,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對劉高道:“去告訴先生,我等就想見他一面。”

劉高搖搖頭:“先生吩咐過了,不見!”

等中軍府的軍兵趕來的時候,霍去病和霍金等人剛剛從蘇任那裡出來,瞪了一眼領兵而來的李敢,李敢連忙低下頭。霍金拉住霍去病,衝著他微微搖頭。李敢這是奉命行事和他的為人沒有關係,這一點大家都清楚。在眾目睽睽之下,霍去病幾人黑著臉傳過軍卒揚長而去。

李敢大吼一聲:“都冷著幹什麼,封鎖院子,再有閒雜人等出入殺無赦!”

事實證明,李敢的話說大了,或許是李敢上司的話說大了。當一大隊人來的時候,就連李敢也躲得遠遠的,更不要說他手下的那些兵卒了。韓安國、莊青翟這都是樓觀書院的先生,特別是韓安國那是兵家的代表,在當今大漢的基層軍官中威望相當高,可以說十有八九都是其弟子。

中軍府是調配天下軍馬的地方,也是樓觀書院輸送學生最多的地方。自李敢而下,此次率領來的軍卒中絕大部分都出自樓觀書院。所以,當韓安國出現的時候,沒人敢抬頭,任憑這些閒雜人等走進蘇任的院子。

“都尉,這……”

李敢擦了一把汗,擺擺手:“算了,那是先生,你還真攔呀!信不信先生抽你?”

那兵卒連連點頭,表示相信,可見在樓觀書院的時候挨先生揍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對於這些人蘇任不能不見,早早的就在院門口等待。董仲舒和文黨不適合來,所以這一次來的人便以韓安國、莊青翟為首,十幾個頭髮一片白的老先生就算是皇帝也的禮敬三分,丞相府的那些管事和僕役更是顫顫巍巍,生怕自己照顧的不周到。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們和子恆有些話說,不用在這裡伺候。”莊青翟也是做過丞相的人,說話很有威嚴。

蘇任親自把盞,為每一位老先生倒茶。在這些人面前他始終是個小輩,無論官職還是爵位,因為這些人現在已經被歸納與聖人一類,就算蘇任再顯的卑微一些,也沒有會說蘇任是個諂諛之輩。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子失禮了,沒能前去探望幾位先生,反倒讓您們來,實在不該。”

莊青翟擺擺手:“原因不用說,今日我們幾個來之為聊天而已,數年不見聽說你回到長安就來看看,不談朝政,只論詩文如何?”

“好!”韓安國大笑:“子恆每每都有絕佳的詩文,雖沒有辭賦華麗,只能算作短歌,但意境深遠,思之神奇無比,可惜我乃武人不是很懂,你們幾個全都懂,不知子恆有何新作否?”

公輸軌擺擺手:“別算我,我乃一木匠,不懂詩文。”

“還有老夫!”淳于意面色紅潤,絕對看不出他是這些人中年級最大的一個:“我只是想和子恆談談醫道,對詩文不甚在意。”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從院子裡不斷傳來,站在外面的李敢長出一口氣:“幸好幸好,一會幾位先生出來的時候你就留在這裡,我可不敢讓他們看見,在這裡被幾位先生記住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守門的那個兵卒一臉晦氣,幽怨的看著李敢:“都尉,我也是從樓觀書院出來的!”

蘇任被抓了,被關了起來,但是好像比以前更忙了。自從被關進丞相府之後,每日裡來來往往的人從未斷絕,且都是中軍府惹不起的,李敢一個小小的都尉誰都攔不住,即便是中軍府丞來了,情況只怕更糟。不過讓所有人都比較放心的是,除過霍去病幾個愣頭青之外,其他人大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傢伙,且都沒在朝堂上有什麼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