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起那個漢人,那個漢人就出現在了趙破虜的面前:“趙司馬,霍校尉的病情如何?本宮這裡有些藥物,也不知用不用的上,若趙司馬需要可派人來拿。”

趙破虜連忙施禮:“多謝公主,醫官正在救治,若需要下官一定勞煩公主。”

這個漢人便是匈奴單于的閼氏南宮公主,從輩分上說當今皇帝還應該叫南宮公主一聲姑姑。景帝時,南宮公主被送到匈奴和親,嫁給當時的單于軍臣。後來,軍臣死伊稚斜迅速控制匈奴,自封大單于。作為老單于的閼氏有兩條路,要麼陪著老單于一起死,要麼嫁給新單于。南宮公主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候,伊稚斜豈能放過,不但收到自己帳中,還封了閼氏。

本來南宮公主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是老死匈奴就是等自己年老色衰成為某個匈奴單于的陪葬。但是,事情就是如此不可思議,上天竟然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讓他這個離開故國十年的人有重回故國的希望。南宮公主非常迫切回到大漢回到長安,所以他就對這隻數百人的大軍非常重視,特別是那個和自己沾親帶故的軍隊統領。

“映映,你去將我收集的那些藥材送過去,希望霍校尉能儘快好起來。”

南宮映映是南宮公主的婢女,是南宮公主從一個西域來的商人手裡買來的。小女孩是個羌人,他父親甚至還是某個部落的首領,可惜在一次戰爭中戰死,導致他們整個部落全都成了別人的奴隸。南宮公主第一眼看見南宮映映就覺得這個孩子不是個普通的奴隸,想想自己的處境和她又有多大區別,這才出手買下了映映,按照自己的封號取名南宮映映。

第一天,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奇蹟沒有出現。

第二天,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趙破虜再次來到霍去病的營帳,醫官依舊微微搖頭。

趙破虜過了好久才道:“不能再等了,斥候已經發現匈奴大軍正在朝我們這邊過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收拾一下馬上出發。”

南宮宮主看了看霍去病:“將校尉放到本宮的馬車上來吧,一路上本宮和映映也能照顧,沿路定然不會好走,你們還需征戰。”

“這,公主,這麼做不和禮法。”

南宮公主一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禮法,若論起來我算是校尉的姑奶奶,說出去又有何妨?行了,不可猶豫,我等性命都在趙司馬手中,司馬需當機立斷。”

趙破虜一咬牙:“好吧!那就有勞公主了。”

說是馬車,就真的是個馬車,普普通通的一輛匈奴牧民的馬車。這還是考慮到南宮公主的身份和性別,要不然趙破虜才不會留下一輛馬車。馬車的速度肯定沒有戰馬快,若是遇到匈奴人馬車就是一個累贅。當太陽昇起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妥當,該收拾的收拾停當,能帶上的全部帶上。趙破虜親自點了一把火,將營地燒燬,打馬追趕遠去的大隊。

霍去病毫無起色,又帶著兩個女人,隊伍行走的非常慢,整整一上午走了不過區區三十里。斥候已經多次示警,趙破虜卻不能快跑。休息的時候,霍去病突然甦醒讓所有人喜出望外,看著消瘦的幾乎快認不出來的校尉主心骨,趙破虜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霍去病掙扎著坐起來,指著趙破虜虛弱道:“加快速度,要想避開匈奴每日至少走八十里,且不可一路往南,需要多幾次改變路線,從現在起由你指揮大軍,一切小心。”

趙破虜重重的點點頭:“末將記下了。”

霍去病微微一笑,又一次暈了過去。醫官診斷之後,愁眉苦臉:“司馬,若再找不到對症的藥物,校尉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