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說的很慈祥,在這幾個小子眼中,王氏是個很好的祖母。當然,他們的出生和記事基本都在王氏放棄了控制皇帝之後,他們沒見過王氏雷厲風行和陰險狡詐的一面。所以,王氏就成了一個好祖母,無論在後宮還是在前朝,基本上從不管事,無聊的時候種種花,要不就將田蚡和他的女兒招進宮來嘮嘮家常,日子過的很不錯。

見蘇康還趴在地上不起身,王氏皺起眉頭,回頭看了田蚡一眼:“這是怎麼了?今兒誰惹著他們了?”

劉據連忙道:“皇祖母,師父被父皇抓起來了!是劉吉慶那個狗奴才帶人去的。”

田蚡也是一驚,他一早就進宮陪著太后,自然不知道長安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太子,真的?”

霍去病也道:“是我們親眼看見的,劉吉慶帶著人將師父抓走,一直送到皇宮裡,我們找遍了皇宮都不知道師父被關在哪裡,正打算去宣室殿看看,沒想到太后到了。”

王氏讓人將蘇康拉起來,親手幫著蘇康擦了擦眼淚:“汝父乃是朝廷重臣,陛下一直都對他另眼相看,況且汝父為我大漢立下赫赫功勞,陛下不會如此薄情,這裡面肯定有些誤會,你們幾個小子不許摻和,這是大人的事,走,隨哀家回宮,哀家派人去問問陛下。”

儘管幾個傢伙很不願意,這時候只能跟著太后走。不過既然王氏答應詢問這件事,雖然他不會干預朝政,打聽一些訊息總比外面的人強。

留在皇宮外面的黃十三和蠻牛已經傻了,丞相、太尉、御史大夫等等朝中重臣紛紛被召進皇宮,這還能幹什麼?蘇任雖然不是什麼重臣,卻對大漢有大功勞,即便是皇帝要治罪也得經過丞相和一杆朝臣的廷議,在蘇任被帶進皇宮不就,丞相等人就急匆匆趕來,自然是要給蘇任議罪。

黃十三拍了蠻牛一把:“你在這裡盯著,我回去報信!”

蠻牛點點頭,黃十三轉身上馬直奔樓觀臺。一直在等訊息的眾人還留在蘇家的大堂裡,一群人商議了好久,自然的分成了兩派。以韓慶和韓安國為首的一群人認為,陛下只是對蘇任發怒而已,藉此殺殺蘇任的銳氣,不會出什麼問題。一派以莊青翟和董仲舒為主,他們以為蘇任抗旨在前,這就是死罪。再有黃十三的訊息,更加確定,蘇任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冷峻一掌拍在椅背上,轉身對霍金道:“去,召集兄弟們,如果有什麼訊息傳出來,咱們……”

“胡鬧!”不等冷峻說完,董仲舒大怒:“爾等還敢造反不成?”

冷峻瞪著眼睛:“皇帝不仁,我等就不能不義?蘇任雖然抗旨不假,卻也為大漢立下赫赫功勞,如果皇帝連這樣的人都殺,我們留在長安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當年跟著蘇任來到長安本也不指望享榮華富貴,再回到溫嶺有何不可!小金子,去!”

韓慶一把拉住霍金:“萬萬不可,此事尚未明瞭,如果這時候衝動,萬一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卻也不好,以我之見還是再看看為妥!”

韓安國點點頭:“韓先生說的對,看看再說,就算陛下要殺蘇任也不會順利透過廷議,丞相和一些人不會看著蘇任被殺,這時候就下結論的確有些太早。”

“那就這麼幹看著?”霍金非常著急。

文黨咳嗽了好幾聲,自從他聽說蘇任被抓,本就不太好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就垮了。在他心裡蘇任是他唯一的弟子,而且是個很不錯的弟子,這個弟子雖然有時候辦事過於任性,但是對大漢從來沒有反義。若是蘇任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文黨這條老命或許真的就會丟在長安。

董倩連忙替文黨推拿,待文黨咳嗽完:“諸位聽老夫一言,子恆雖然任性,卻對大漢忠心耿耿,陛下睿智自然看的清楚,老夫相信兩位韓先生所言,且等上一等,現如今宮裡沒有絲毫訊息,就說明子恆暫時無礙,如果說陛下真要治子恆死罪,老夫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救他一救,咳咳咳……”

外面幾乎可以說風雲變化,緊張異常。宣室殿內確是鴉雀無聲。從丞相竇嬰,到站在最外面的商賈孟方天,所有人都對蘇任的計劃趕到震驚。自古以來,打仗全都是削弱國力的行為,怎麼從蘇任嘴裡就聽出來是一件好事,而且是大好事?大家低頭沉思,想要跟上蘇任的思維,卻無論如何也搞不明白。

桑弘羊仔細想了好久,起身對劉徹行禮:“陛下,臣雖然還不太明白蘇將軍所言,不過在雁門之時臣親自參與蘇將軍的計劃實行,最後的結果和蘇將軍所言基本一致,介於此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