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正喝茶的蘇任一口噴了出來,上面說的那些事情他基本可以歸咎於孩子們胡鬧,但是偷皇后的玉佩當了,就這一件就夠抄家滅族的。綠倚也被嚇了一大跳,看著眼前的兒子都有一種不認識的感覺。這些事情蘇任從來沒和她說過,這時候聽到對她震驚不小。

“你!你……”綠倚半天沒有說出話。

當利看看綠倚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蘇健:“阿公,這些事情都是……”

“住嘴!”蘇健不等當利說完,瞪了當利一眼。當利被嚇了一條,眼淚都出來了。綠倚連忙哄勸。

蘇任將胸前的茶水收拾乾淨,緩了口氣,好半天才道:“別的事情先不說,就說說你偷皇后玉佩的事情,當了的銀錢幹什麼了?”

蘇健道:“二弟說城外的乞兒沒有過冬的棉衣,所以我們就把錢全買了棉衣送到城外。”

“哦,這麼說來,你們是幹了一件好事?”

“孩兒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蘇任微微一笑:“去,把他們幾個都叫進來,為父有話說。”

蘇健沒有起身:“父親,這些事情都是孩兒做的,和其他弟弟妹妹沒有關係。”

蘇任看見門外有人影晃動,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懲罰你,說出來的事情每件事兩鞭子,沒說出來的每件五鞭子,你覺得可好?”

蘇健點頭:“孩兒沒有意見。”

“那就好,你一共說出來九件,就是十八鞭子,另外我可聽說丞相府少了一個丫鬟,上將軍家中花圃中的花一夜之間都不見了,還有胡御史的兒子滿嘴牙齒沒了,蔡家巷一位屠戶的豬肉少了十幾斤,郭記綢緞莊被人扔進十幾只老鼠,御花園的圍牆被打了一個洞,御廚被人打了一頓,還有……”

蘇健也害怕了,跪在地上都有些發抖,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調皮,時常幹些出格的事情。本以為說出幾件事讓父親出出氣就過去了,可是沒想到父親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記的這麼清楚。不過大話已經說出去,自然就得替弟弟擔著,一咬牙:“父親說的事情,都是孩兒所為,孩兒願意受罰!”

蘇任點點頭:“粗略顧忌了一下,你還沒說的大概有一百二十七件,你可以自己算算需要多少鞭子,打完估計你也就死了!”

綠倚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忽然間發現蘇任的眼神有種玩味,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算放下。

蘇健跪在地上不說話,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蘇康幾人在門外可聽的清清楚楚,當蘇任說出要打死蘇健的時候,幾個小子再也不淡定了。雖然他們知道父親肯定不會真的打死大哥,但是真的讓大哥一個人替他承受這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

以蘇康為首,蘇虎、李敢、劉據幾個男孩全都跑進來,跪在蘇健身旁。就連霍去病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過來,一起跪下。冷梅、蘇惠兒和當利乖乖的站了一排,聽後蘇任發落。

蘇任掃了一眼冷梅,搖頭苦笑:“小梅子這是讓伯父打死他們嘛?”

冷梅道:“伯父雖然疼愛我們,但我們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我等無話可說,但是這些事情我們這麼多兄弟姐妹都有參與,大哥一人承擔我等弟弟妹妹怎能忍心,所以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哥被伯父打死。”

“哈哈哈……”蘇任大笑。

一大群孩子正在堂屋接受蘇任訓斥,知道這些孩子調皮,蘇任這位家主不在家,他們幾乎成了長安城的禍害,知道的人全都跑過來圍觀,想要看看蘇任怎麼處置這些孩子。十二孃就要衝進去把自家女兒帶走,卻被十三娘和董倩拉住,不過十二孃一雙憤怒的眼睛一直盯著蘇任。

蘇任笑了半天,長嘆一聲:“你們這是讓我合格做父親的和伯父的為難呀!你們都長大了,一個個胡鬧雖然是孩子天性,但是有些事情做的出格了,偷聖旨、偷玉佩這兩件事不可原諒,從明日起所有人都必須在自己房間裡自省,沒人寫一篇不少於五千字的悔過書,視悔過程度我在做處罰!蘇康一萬字!”

“不過,你們今日表現讓我很欣慰,雖然我不在家的時間多一些,屬於對你們管教,你們兄弟姊妹和睦是我最大的欣慰,記住了,咱們這個家不是長安城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禍起蕭牆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此乃家訓,有違者逐出家門不得進祖祠!明白否?”

無論是門外的大人,還是屋裡的孩子,全都跪下施禮:“遵家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