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別的打算,怎麼說那個女人也是太后的女兒,即便不是先皇的子嗣,上輩的事情與她何干?能找到親生母親就是一件好事,陛下估計也是這種想法,封個君應該問題不大,讓其舒服的過完這輩子就是。”

文黨皺起眉頭:“真話?”

“自然是真話。”

文黨點點頭:“如今已經滿城風雨,這樣做倒也無法阻止,也罷,有你去辦老夫就不摻和了,倒是你岳父你應該去勸一勸。”

“學生明白。”

文黨知道蘇任說的不是真話,但他已經是置世的官員,說的話在朝中也沒有多少分量,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沒了說話的興趣,衝著蘇任擺擺手也走了。

輕舒一口氣,蘇任回房睡覺,至於皇帝會不會聽他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對那個女人好奇,據說那個女人姓金,是太后王氏與前夫金王孫所生。至於這個金王孫是誰,現在是否還活著,誰也不知道。金王孫從名zì上看,應該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此人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妻子交給岳母送進宮,也算男人中的極品,若是還在世真的應該見見。

一連五天,長安城沒有特別意外的訊息傳出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平靜,皇帝劉徹採用了蘇任的建議,封金氏女為修成君,賜了府邸田地金箔蜀錦,也承認金氏女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但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韓嫣並沒有半點表示,連以份口頭的表揚都沒有。蘇任知道韓嫣這是死定了,至於會在什麼時候以何種方法死就不好說了。

第六天的早shàng,蘇任和往常一樣,沿著池塘邊散步回來。早shàng的空氣中夾雜著極重的露水,回來的時候腦袋上都是水珠子。冷月連忙拿布巾替蘇任擦乾,又將飯菜端上來。綠倚母子還沒走,進門的時候正看見蘇任吃飯,蘇健連忙跪地行禮。

蘇任眉頭皺了皺,冷月連忙將蘇健拉起來,笑呵呵的道:“這孩子如此懂事,長大了必然會成為國之棟樑。”

綠倚也笑道:“什麼棟樑不棟樑的,我就盼著健兒能平安一生就好。”

“平安應該沒有問題,娶了公主別想著借公主的勢力幹什麼,守好都江堰一輩子的榮華富guì少不了。”蘇任一邊吃飯一邊說:“如今也五歲了,該到了啟蒙的時候,若不想回蜀中就留在這裡吧。”

綠倚道:“健兒留下,我也就留下。”

“你得回去,都江堰那麼大一攤子事情,沒個主事的人怎麼行?就讓大頭和阿榜照顧。”

綠倚並沒有表現出不捨,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勝。蘇健留下,她就有了來樓觀臺的理由。作為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女人,身邊沒有男人怎麼過的下去?雖然不能和蘇任朝夕相處,總算不用在都江堰一待就是兩三年,這樣的日子真的很難熬。既然蘇任沒阻止他來就說明在蘇任家中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匆匆吃罷了飯,蘇任沒心情聽兩個女人談論育兒之道,正好黃十三來找便隨著出了門。韓慶在院中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挫著手來回踱步,見蘇任出來,立刻上前。

“先生,剛剛封的修成君要替淮南王翻案!”

蘇任也是一愣:“哦?如此心急?”

“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聽到的訊息,知道了淮南王的死是謀殺,既然淮南世子劉遷的王妃,所以……”

“這個笨女人,就算能翻回來,她以為她的那個孩子就能做淮南王?”

韓慶一拍腦袋,瞪大眼睛:“先生如此一說還真是,前幾日修成君去了宗政府替她的那個兒子改了名zì,叫什麼劉滾。”

“劉滾?哈哈哈哈……”蘇任笑的很大聲:“這名zì誰取的?如此貼切。”

“不管誰取的,已經被宗政入冊,算淮南世子的兒子,若淮南復國,劉滾便能繼承淮南王位!”

“她想的美,別說淮南復國無望,就算復國還有個劉宏。”說到這裡,蘇任停頓了一下:“劉宏可有訊息?”

“先生的意思是此事是劉宏在後面操縱?”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加派人手搜尋劉宏,我覺得他還在長安,以韓嫣和劉嫖的智慧想不出這一招。”

“諾!”韓慶答應一聲,立刻轉身往外跑。

淮南王劉安被殺,淮南世子等一干人等被處死,偏偏跑了劉宏,金氏女又被救了下來,如今竟然還想復國,種種表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殺劉安是為自己鋪平道路,讓金氏女認太后是想借太后的力量復國。如今冒出劉滾這個笨蛋完全就是個幌子,就目前淮南的情況而言,倖存的幾個人之中,劉不害無論如何沒有當淮南王的命,劉健更不用想,所以只有劉宏能得到最dà的利益。

經過周密的調查,劉宏的藏身之所漸jiàn浮出水面。得到訊息讓蘇任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劉宏竟然能藏在那麼個地方,還真的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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