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巽立刻道:“韓嫣還留在平陽,派人回去向太后稟報此事。”

“讓他去彙報好了,對了,可打聽清楚是誰給太后出的主意?目的何在?”

阿巽道:“只知道此事館陶公主劉嫖有參與,而且太后答應韓嫣封其候,封地據說很遠,在什麼地方還沒有打聽到。”

“給韓嫣封侯?”蘇任皺眉細想。

韓慶一拍巴掌:“此乃劉嫖穩固皇后地位的手段而已。”

“哦?韓先生仔細說說。”

“這真可謂一舉多得!天下盡知皇帝與平陽公主姐弟情深,一個在長安一個在平陽相互照應,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夫人便出自平陽候府,若能將平陽公主支走,皇帝獨木難支,一則可保皇后之位穩固,二則太后理政也少了很多障礙!先生恐怕不知道,平陽公主雖是女流,在王公貴胄面前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哈哈!”蘇任笑了幾聲,指著韓慶:“還是你這種從侯府出來的人有經驗,我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

韓慶也笑了笑:“碰巧,碰巧,在下豈能與先生相比。”

“這麼說來,咱們就更應該破壞這場婚姻了?”

韓慶和阿巽沒說話。蘇任想了想:“立刻派人告訴司馬相如和主父偃,下一期大漢報著重報道平陽候的事蹟,從曹相國開始務必將曹家的豐功偉績寫的張揚些,至少也得讓平陽公主守孝三年不可!”

“好!一個拖字訣看他韓嫣能等的了?”韓慶有些興奮,臉上都冒出了紅光:“除此之外,還要適當的將韓嫣的醜事說一說,即便韓嫣能等三年,也讓他沒了封侯的本錢。”

“不錯,就這麼辦!”

韓慶又道:“那夏侯頗如何處理?”

蘇任笑道:“太后的人不成,你覺得皇帝的人就能成?先拖三年再說,到時候誰知道朝堂會變成什麼樣子,說不定又會冒出個新貴族。”

阿巽見蘇任沒有別的吩咐,看了韓慶一眼,又道:“小人在監視館陶公主的時候,發現其府中最近來了不少方士,其中不少曾在淮南王劉安手下做事,本來皇親家中蓄養方士沒什麼大不了的,因上次巫蠱的事情之後,先生讓我等留心,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哦?這可是個新問題,可有異動?”

阿巽連忙搖頭:“那倒沒有,每日也就煉丹打坐而已。”

蘇任沒搞明白劉嫖留下劉安救舊人的目的,卻相信絕不是好事情,吩咐道:“嚴密監視就是,有異動再說。”

“諾!”阿巽連忙答應。

蘇任擺擺手:“好了,事情說完,那就睡吧,明早衛青要回長安,還得起早送行。”

衛青聽了蘇任的話,第二天一早便回了長安。走的很早,誰都沒有驚動。等蘇任起床的時候,恐怕都快到潼關了。蘇任洗臉吃飯,在平陽該乾的事情都辦完了,隨時可以回樓觀臺。霍仲儒殷勤挽留,再加上霍去病與母親相聚,蘇任便準備等三日再走。

無所事事之下,蘇任在霍仲儒相陪下在院中喝茶聊天。說起現在的平陽,霍仲儒有很多擔心。曹壽雖然懦弱一些,倒也算個不錯的侯爺。在平陽這些年治下倒也安然,至少沒有魚肉鄉里的事情發生,甚至曾出錢帶領平陽百姓修建黃河堤壩,就這一件事平陽百姓對曹壽感恩戴德。

霍仲儒說到心酸處,用袍袖擦了擦眼睛:“平陽候和公主都是好人,誰想到侯爺竟然英年早逝,若公主再走,這平陽還是不是現在的平陽就不好說了。”

蘇任嘆了口氣:“至少今年不錯,昨日回來的時候見莊稼的長勢很好,應該是個豐年。”

霍仲儒卻搖搖頭:“今年有些乾旱,去年最好,風調雨順,百姓到能混口飽飯,咱這平陽旱三年澇三年,明年恐怕比今年還要旱些,若沒有侯府幫襯,估計要死不少人。”

霍金道:“二伯你家又不缺吃穿,你擔心什麼?再說遭災還有朝廷呢!”

霍仲儒笑著搖搖頭:“若如你說的一般,當年四弟也不會帶著你們一家去了蜀中!不過,這也是四弟的造化,若不是去了蜀中也遇不見先生,豈能有小金子的現在?”

霍金嘿嘿笑了笑:“那是自然,遇見大哥,咱們霍家就要發達了!”

幾個人笑了笑,扭頭看向蘇任。蘇任確是緊皺眉頭,看著手裡的茶杯一個人發呆。霍仲儒正要喊一聲,被霍金用目光阻止了。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靜氣凝神的等著蘇任想事情。

一杯茶涼透之後,蘇任長長撥出一口氣:“妖人作祟,不得不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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