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沒走,捏著鼻子嘿嘿笑道:“我還就看上這種臭肉了,來兩斤!”

斯拉一愣,周圍的夥計也是一臉的不信,紛紛扭頭看向斯拉。那人道:“怎麼?不賣?”

斯拉看了那人一眼,對夥計道:“給他割肉!”

一條已經發臭變質的羊腿被割下來,臭味立刻開始蔓延,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紛紛捂著鼻子。買肉的也是一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提著羊腿,厭惡的看了兩眼,猛然將手裡的羊腿衝著斯拉扔過去:“這就是你賣給我的羊腿,已經臭了怎麼吃?你這就是騙人呀!我要去城主府告你!”

斯拉眉毛一豎,手裡的鐵刀梆的一聲釘在案板上:“你要找事?”

夥計們也圍了過來。買肉的那人絲毫不害怕:“賣給我的肉都臭了,還想要錢?諸位評評理,哪有這樣做買賣的?這裡可是千泥城,是我鄯善國的都城,你竟然這般欺負我們,今日不給個說法,我一定去城主府告你,將你們這些騙人的匈奴人全部抓起來!”

斯拉非常生氣,牙齒咬的嘎吱響,拳頭也攥了起來。就在斯拉準備發作的時候,他背後的院門忽然開啟,一個翩翩漢人出現在斯拉身後。這漢人長的好,眉清目秀不說,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看上去對誰都是客客氣氣,還沒有說話便先抱拳施禮。

贏廣濟剛喝進嘴的茶噴了出來:“怎麼會是他?”

荊棘扭頭看了一眼:“誰呀?你認識?”

贏廣濟放下茶碗,指著那個正在和顧客交涉的漢人:“你還記得當年去馬邑的時候,在晉陽碰見的那個富商嗎?好像叫什麼籍少公,那人就是!”

荊棘連忙多看了兩眼,微微皺眉:“你這麼一說我真記起來了,那人還真有些相似,不過我記得那個籍少公是個微微發福之人,此人有些瘦削了,何況那時候他不是跟墨家的關係不一般嘛?怎麼沒有聽墨聰他們提起過?”

贏廣濟呵呵一笑:“此一時彼一時了,到了雁門你就去做馬賊了,很多事情不知道,這個籍少公後來投靠了劉宏,在伊稚邪和於單動手之前離開了伊稚邪,從此之後便沒了蹤跡,沒想到這些人也到了西域。”

“你是說……”

贏廣濟點點頭:“十有**!”

天罡地煞是蘇任手下最得力的一支力量,為了此次西域之行的穩妥,天罡地煞全都被他派來西域。韓慶是天罡地煞的負責人,為了找到孫掌櫃的下落,幾乎動用了所有人。千泥城必定是個小城,沒有長安那麼複雜,也沒有長安戒備森嚴。

只過了一夜,阿巽便送回來訊息,孫掌櫃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和韓慶猜測的不差,孫掌櫃正是被墨家的人掠了去,如今正關在城東一座房子裡。墨家人竟然對這個孫掌櫃非常上心,暗地裡派出的看守不下十人,且各個都是好手。

蘇任點點頭:“這恐怕就是那個洪城和墨家對咱們來的下馬威,孫掌櫃無論如何都要救出來,不然會寒了那些還跟著我們的那些商賈的心!”

“墨家戒備森嚴,如何施救?就算派天罡地煞也有些難度。”

蘇任想了想:“這的確是個問題,再想想一定有辦法,任何堡壘都是可以攻破的,任何東西都是能偷出來的,包括人。”

韓慶看了蘇任一眼:“你的嘴裡總能聽見這種話,也不知道都是聽誰說的,及時雨倒是想了兩個辦法,一個是強攻,一個是地道,我認為從隔壁院子挖個地道比較合適。”

說起地道,蘇任竟然想起了當年溫水縣的那個地道。那可是他和冷峻第一次販賣私鹽,為了賺夠他們三人吃的糧食,差點被侯建派的人打死。

“先生笑什麼?”

蘇任擺擺手:“沒什麼,不過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地道的事情可以試試,這裡的地面鬆散,挖掘起來也快速,如今天氣寒冷,塌方的可能性也最低,能救出來最好,就不出來不可強求,咱們另想其他的辦法。”

霍金急匆匆跑了進來,一把推開蘇任的房門,一邊喘氣一邊指著門外:“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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