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陣子,又流了不少血,冷風一吹阿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坐在地上背靠大樹休息。豹子頭和花和尚終於來了,兩人也累的夠嗆。

豹子頭眼尖看見阿巽受了傷,連忙跑過來:“老大沒事吧?”

阿巽一笑:“這個來福果然厲害,差點著了道!”

“此人既然如此厲害,先生還讓咱們動手幹什麼?誰能從他手上搶這東西?”

阿巽掙扎著站起來:“先生不是怕他被搶,而是怕他被人騙,還記得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小子嗎?先生不信他!”

“哦!”花和尚恍然大悟。

豹子頭瞪了花和尚一眼:“別感慨了,搭把手,咱們走!越早離開這地方越安全!”

墨雨回到墨家的聯絡點,便將那對夫婦叫過來,三個人在帳篷的角落裡輕聲說了好一會。來福一直在旁邊等著,他沒有過去,在王庭待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看的出來墨雨和這對夫婦的關係並非借住或者朋友那麼簡單。那對夫婦不但對墨雨畢恭畢敬而且說話做事更像是奴僕。

那對夫婦出了帳篷,墨雨回到火爐邊對來福道:“那三人你可看得出來歷?”

來福搖搖頭:“很難說,那三人若是單打獨鬥我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擒下,三人相互配合雖不至於傷了我,一時半會倒也拿不住他們,所以才讓他們跑了。”

“這三人不似匈奴人,我猜測應該是漢人!”

“漢人?中行說死的時候說什麼墨家,他們該不會就是那個墨家的人吧?你還沒告訴我你可知道墨家?”來福看著墨雨。

墨雨咳嗽一聲:“我便是!”

“你?!”來福一愣:“對了,你姓墨,瞧我這腦袋,他們不是你的屬下?”

墨雨搖搖頭:“不是。”

“那墨家在這裡可有不聽你話的人?”

墨雨又搖搖頭。

來福皺起眉頭:“你們墨家到底是幹什麼的?聽中行說的意思好像不是好人,你……”

“來兄,你信我否?”

來福沒說話,看了墨雨一眼把頭低下。墨雨嘆了口氣:“這麼給你說吧,我去蘇任身邊是自願的,雖然我並未真的脫離墨家,但絕對沒有謀害蘇任的意思,剛才我想了想,應該是蘇任怕我從你手中將中行說的東西騙來,這才派人搶奪,說起來因為我的緣故,蘇任才不相信你。”

來福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中行說已死,明日咱們啟程回馬邑如何?匈奴大軍已經啟程,回去正好能幫上忙!”

墨雨看著來福:“你不怪蘇任?”

來福笑了笑:“他做的沒錯,若你們墨家真有對付蘇先生的心思,那分名單落在我手裡你一定會看到,所以還是別經過的我的手比較好,免得事情發生,我既對不起蘇先生,也讓你愧疚!”

墨雨無語了,來福把話說到這份上,他還能怎麼樣?點點頭,答應明天就走。

草原上的風雪很兇猛,狼群也不會在這樣的天氣下出來覓食。到處都是蒼白一片,看一會就覺得眼睛疼。無論把衣袍裹的再緊也沒辦法阻止冷風灌進來。在這樣的天氣下趕路很受煎熬。阿巽受了傷,被冷風一吹頭都有些暈,連忙將披風裹緊,儘量將腦袋壓低。

花和尚的光頭上套著一隻狗皮帽子,兩邊的帽簷耷拉下來,遮住自己的耳朵,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齊膝深的雪地裡。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風雪太大,似乎已經迷路了。

阿巽險些摔倒,豹子頭連忙扶住,四下看了看:“老大,到前面那座土坡後面躲一躲吧!這樣的天氣很容易迷路!”

阿巽喘著粗氣點點頭:“好吧,你去把痕跡處理一下。”

雪下的很大,土坡的北面正好有一處陡坡,這裡的雪比較少。沒有柴火自然沒辦法生火,三個人擠在一起吃著雪和帶著的乾糧。風小了,又吃了些東西,身子自然就慢慢的暖和起來。拉開衣服,阿巽的傷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三個人這才放心。

花和尚道:“這麼大的雪咱們沒必要走的這麼急,他們肯定不會追來!以前聽說那個來福的武藝不亞於冷道長,今日一見果然很厲害。”

阿巽笑了笑:“先生算的真準,他說中行說有問題還真的有問題,你兩個聽好了,哪怕只能有一個人回去,也得把名單交給先生,墨家和先生的仇恨有多深你們應該知道,若不是那幾個死了的兄弟以命相搏,二位夫人凶多吉少,先生一直想找墨家晦氣,這次是個好機會。”

“這群狗日的吃裡扒外,明明是漢人卻要幫匈奴人,早該殺!”

豹子頭瞪了花和尚一眼:“老大放心,咱們三個一定能平安回去!剛才出來的時候,你兩個注意道沒有?那個墨雨就在賬外,他卻沒有攔著我們,你們就沒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