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爽很高興,昨日在張廣昌那裡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劉爽按照奚慈所言,對張廣昌威逼利誘,以張家世代為將軍的藉口,成功說服張廣昌站在自己這邊。有了張廣昌的加入,劉爽覺得自己現在就算逼宮也不是什麼難事。

文有國相奚慈,武有上將軍張廣昌。什麼謁者衛慶,什麼光祿大夫,中郎將蘇任?劉爽咧著嘴角笑了笑。沒有他們,自己一樣有辦法,一樣能坐穩世子之位。更何況劉孝的醜事被劉賜察覺,這可真是上天給自己的一個禮物,整個淮南國,除了劉孝還有誰能威脅自己的地位。

心情好,自然就要喝兩杯。獨自一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把酒言歡,左右兩名歌妓一個勁的對劉爽說著奉承話,劉爽心中美的一塌糊塗。

正當歌舞進行到最精彩的一段,大門忽然被人撞開。奚慈一臉憤怒,瞪著劉爽。劉爽呵呵笑道:“國相來的正好,陪本世子一起欣賞,喝酒沒人陪真是沒有意思。”

奚慈沒動,只是瞪著劉爽。劉爽叫了兩聲,見奚慈沒有反應,便對身旁的歌妓道:“國相生氣了,怪本世子沒有請他,好了好了,算本世子不對,在這裡給國相賠禮了。”

說著話劉爽就要拜倒。總歸主臣有別,奚慈就算有一肚子的怒火,這時候也不能發作,連忙拉住劉爽:“世子,出大事了!您竟然還在這裡喝酒?”

劉爽一愣:“本世子按照國相的計策,已經說服了上將軍,還能有什麼大事?”

奚慈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劉爽揮揮手,將所有歌妓和僕人全都打發走,歪坐在坐榻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現在可以說了吧?這裡就你我二人。”

奚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剛剛從宮裡傳來訊息,被二公子侮辱過的那名大王寵幸過的舞姬被人殺了!還將肚裡的孩子剖出來,血淋淋放在榻上。”

“什麼?”劉爽的酒一下醒了過來:“誰動的手?”

奚慈搖搖頭:“尚未可知,不過在那舞姬的屋中發現了一些東西,聽說與劉宏有關。”

劉爽想了想,臉上緊張的表情突然變成了笑容:“呵呵呵,這不是好事嗎?上次劉宏殺了我的親隨,這次又殺了父王寵幸過的舞姬,並不奇怪。”

奚慈恨恨道:“世子糊塗!已經有傳言說此事乃是世子所為,目的就是要針對二公子,故意給劉宏栽贓。”

“啪!”劉爽一掌拍在几案上:“誰給本世子造謠?查,查出來,絕不輕饒!”

奚慈長嘆一聲:“不管是誰,關鍵是大王信不信,我來的時候,大王已經將上將軍召進宮內,此事恐怕會追查下去。”

“張廣昌進宮了?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怎麼著也不會查到咱們頭上。”

“世子!”奚慈急的聲音都變了:“你還覺得上將軍是真心實意投靠我們?張廣昌這麼輕易答應,我總覺得有問題,弄不好是大王為了提防世子,故意讓張廣昌答應咱們,若真是這樣便說明大王已經開始猜忌世子了!”

劉爽喝了不少酒,腦袋有些疼,以手扶額,忍住難受,好半天才道:“國相,你可得想個辦法,此事絕不是我派人所為呀!”

奚慈搖搖頭:“已經晚了,當初我建議世子不要急於接觸張廣昌,世子一意孤行,如今局面老臣也是一籌莫展,恐怕只有……”

“誰?還有誰?”

奚慈指了指西面。劉爽摸不著頭腦,望著奚慈。奚慈道:“蘇任!蘇任乃是朝廷派來的人,雖然所幹的事情與我衡山國無關,但蘇任是陛下心腹,若他出面替世子說話,大王或許能放過世子。”

“可這件事不是我乾的!”

“老臣知道,也相信不是世子所為,但整個六安都說是世子,三人成虎呀!”

劉爽欲哭無淚,癱坐地上:“誰他孃的如此對我!”

奚慈一籌莫展。按理說劉孝最有可能殺人滅口,但劉孝已經被抓,除了劉孝還真想不出來有誰要如此栽贓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