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突然來訪讓蘇任喜不自禁,來六安這麼長時間,幹完了事情本想立刻就回會稽。但是現在衡山國的情況變化的實在太快,據說淮南王已經在兩國邊境枕戈待旦,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而衡山國內卻一塌糊塗,若任由淮南國進攻衡山國,剛剛安定下來的越人說不定就要亂起來,所以蘇任不能回去。

給劉爽出主意,就是讓劉爽收斂,別再和劉孝叫板,讓衡山王能靜下心來將眼光放在國境上,免得被淮南國佔了便宜。效果看起來很不錯,昨日衡山國上將軍張廣昌親赴南郡督促練兵,防備淮南國突然襲擊。

荊棘來的時候,蘇任正在吃早飯,看見荊棘便招手:“吃了沒,沒吃就一起,”

荊棘看了看蘇任的飯食:“沒吃,但你吃的這些太素了,沒有肉也能叫飯,”

“沒有肉就不叫飯了,肉雖好,卻不能頓頓都吃,那裡面的脂肪多,吃的多了容易造成脂肪堆積,堵塞血管,什麼腦血栓心臟病全都出來了,特別是早上,吃些清淡的才好。”

荊棘皺著眉頭:“脂肪,血栓,什麼意思,”

蘇任擺擺手:“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只要記住多吃些清淡的對身體好就行,”三兩口將碗裡的稀飯扒拉進嘴裡:“這麼早來什麼事,是不是在那個小客棧待的無聊,準備和我出去走走,”

荊棘搖搖頭:“贏公子有請,我就是個跑腿的。”

“呵呵,贏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大面子,荊棘大俠都成了跑腿的了,”

“嘿嘿,”荊棘笑了笑:“說實話,跑腿只不過是順路,實際是想讓你請我去翠香樓。”

“哦……,”蘇任立刻就明白了:“饞酒了,行,那就回去,叫上贏公子,咱們翠香樓見,”

“好嘞,”荊棘答應一聲,撒嬌如飛出門而去。

收拾了碗碟,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蘇任穿好衣服,領著黃十三和蠻牛朝翠香樓而來。這條路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就連蠻牛對街邊那些叫賣和香氣都有了抵抗力,跟著蘇任目不斜視。倒是蘇任走走停停,這裡看看那裡看看,覺得不錯便問問價錢,若是喜歡便買下來。

還沒到翠香樓門口,黃十三和蠻牛懷裡又有了一大堆。黃十三覺得太累贅:“先生,這些破玩意買它作甚,”

蘇任翻了個白眼:“你們呀沒有一點生活常識,咱們出門一年多,弄不好還得再待一年,等回去的時候不得帶些禮品,家裡那麼多人,誰都得送一份,這兩隻狼毫毛筆是送給老師的,這一串珠子是送給沖虛道長的,還有這些都是要送人的,雖然不值錢也算咱們一份心意。”

“那也沒必要買這麼多吃的呀,米糕水果放的時間長了會壞的。”

“呵呵,”蘇任笑笑:“也是,算了,其他東西留下,能吃的你兩個就吃了。”

“啊,”黃十三大驚,望著前面的翠香樓:“咱們要去翠香樓,卻讓我們吃這些,先生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不想吃就揹著,廢話真多,”

三人進了翠香樓,老賈連忙迎上來,帶著三人進了二樓蘇任最常去的雅間。一推開門便看見贏廣濟和荊棘早早的就到了。老賈將蘇任讓進來,順手關了門去準備酒菜。

蘇任拱拱手:“不好意思,不怪我來的晚,實在是你兩個來的有些快。”

荊棘嘿嘿笑道:“翠香樓的酒菜天下有名,吃一頓不容易,哪能不早些來,何況這次是你請客,來的晚了顯的我們不地道。”

“好吧好吧,荊棘兄越來越會說話了,也不知道和誰學的。”蘇任看了一眼贏廣濟:“贏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贏廣濟這些天的心情一直不好,自從越人被蘇任幾乎一網打盡之後,臉上就很少有笑臉,對蘇任翻了一個白眼:“你讓我幫你查的那個衛慶有了些眉目。”

“哦,這麼快,還是贏公子有辦法。”

贏廣濟對蘇任的恭維免疫,繼續道:“衛慶本是個方士,十年前在路上被劉賜碰見,劉賜見其談吐不俗,便留在身邊做了謁者,這麼多年衛慶不顯山不露水一直在謁者的位子上,據說好幾次劉賜想給衛慶升官,都被衛慶拒絕了。”

蘇任想了想:“這人還真有點意思,既然入士卻不願意升官,還有其他的嗎,比如衛慶是哪裡人,來六安的目的是什麼,”

贏廣濟道:“何地的人不知道,只是有一點證據證明衛慶是從西面過來的。”

“西面,淮南國還是蜀中,”

贏廣濟搖搖頭:“不清楚,我已經派人去了淮南國,暫時還沒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