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騎著白馬,走在隊伍中間.衛青帶領先鋒營在前面開路,這一次不用隱藏行跡,沿著大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番禺。在出發之前,蘇任便接到訊息,南越國相呂嘉正在鼓動南越王趙胡遷都,這不是一件好事。若趙胡帶著南越百姓躲進叢林,僅憑蘇任手裡這點兵馬,沒有任何辦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趙聞也回到了南越,希望趙聞能拖住趙胡和呂嘉幾日,只要能在大軍趕到番禺之前,趙胡和呂嘉還在城中,一切都好辦。

吃完了荔枝,蘇任又愛上了榴蓮。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折嶺的山腰上就有一榴蓮樹,發現的時候蘇任幾乎尖叫出來。這玩意聞著臭,吃起來很不錯,而且還有藥用價值,在水果家族中是難得的上品。為了滿足口腹之慾,蘇任派霍金和石寶,帶著三五十人搜遍了折嶺的前前後後,竟然忘了這一棵榴蓮樹。

掏出早上吃剩的半個榴蓮,蘇任身旁的人一鬨而散,只有黃十三無奈的遠遠跟著。剝下一塊,塞進嘴裡,味美汁多,很爽口:“老黃,要不要也來一口?味道不錯!”

黃十三連忙搖頭。蘇任瞪了一眼:“一群不識好壞的傢伙,不吃也好,免得分給你們!”

一股青煙從左面的山頭上冒起來,立刻引起了兩翼的警惕。大軍行進,斥候遍佈前後幾里,竟然還有人放煙,這就是找死。蘇任下令,讓霍金帶人去看看。霍金嘟囔著嘴,很不情願的翻身上馬,帶人過去。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一路走來,時不時的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贏廣濟嘆了口氣:“應該還是百姓!他們不敢住在村寨裡,只能躲避在山裡,斥候已經發現了幾批,越靠近番禺,估計越多。”

蘇任大嚼榴蓮,一張嘴能燻死人:“沒事,小金子知道輕重,若是百姓會告訴他們該去那裡。”

贏廣濟連忙捂住口鼻,閃身離的遠一點,皺著眉頭:“你能不能不吃那臭東西?真不理解,臭烘烘的有什麼好吃的?”

“臭嗎?我怎麼聞不到?”

贏廣濟實在無語,調轉馬頭走了。

蘇任嘿嘿笑了笑,對黃十三道:“最討厭見這傢伙,以後他來,就用這個招待他!”

黃十三連連點頭,他也不喜歡贏廣濟。

果然是一群逃難的百姓,看見大軍到來,慌忙躲避,還是被斥候發現,這才點起狼煙報告。又是一場虛驚,兩翼的兵馬重新回到隊伍中。大隊再次啟程。

霍金縱馬而來,離著蘇任三丈遠便吼道:“大哥,有人要見你!”

“帶過來!”

一名佝僂著身子的人被帶到了蘇任面前,只看了一眼,蘇任便認出了來人,正是天罡地煞的白日鼠。給黃十三使了個眼色。黃十三會意,將旁邊的護衛和兵卒全部趕走,給蘇任和白日鼠留下一點空間。贏廣濟又想湊過來,卻被黃十三攔住,冷哼一聲無奈的走了。

“是不是番禺有變?”

白日鼠沒有說話,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竹簡遞給蘇任,拱拱手便又鑽進百姓中,很快便消失不見。蘇任沒管白日鼠,低頭看手裡的竹簡。一看之下眉頭皺了起來,對黃十三道:“立刻派人將衛青叫來,趙胡要跑!”

用了十天,總算將番禺的財物運了個七七八八。南越國建國比大漢還長,多年來在嶺南作威作福,歷經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財物數以萬計,要運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呂嘉糾集一萬多民夫,將整個南越的騾馬全部集中起來,來來回回運了三趟,這才運走大部分。

望著最後一車財物從府庫中出來,呂嘉長出一口氣:“有了這些東西,在置產我們就能活下去!”

“岳父,那個胖子如何處理?”

呂嘉微微一笑:“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置產再說。”

趙宇點點頭:“小婿明白,這就分派人手,看緊他,誰也別想接近。”

“不用,從現在開始他對咱們已經沒用了,之所以留下他,就是為了蘇任,等蘇任的大軍倒來,將其交出去,想那蘇任也不願意和咱們硬拼。”

“岳父高見,小婿自嘆不如!”趙宇謙卑而恭順:“還有那個趙聞怎麼處置,這傢伙不願意騎馬,走在隊伍最後面,是等蘇任前來救他!”

呂嘉搖搖頭:“這你就錯了,這幾個月他看透了一切,實際上早就已經死了,所以我才沒有讓你動手,怎麼說趙聞也是你們趙家人,還是你的長輩,作為晚輩不要這麼沉不住氣,殺了他對你沒有好處。”

“是,小婿受教。”

“去吧,看好咱們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動分毫!”

“諾!”

衛青急匆匆而來,來不及下馬,便問蘇任:“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蘇任皺著眉頭:“剛剛接到訊息,趙胡的動作很快,已經將番禺搬空,正在前往置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