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統領跟隨末將來,就在那邊,死的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中了陷阱,不過末將仔細看過是有人故意做出的假象。”

樹林邊沿,月亮正好可以照進來。一具屍體背靠大樹,胸口和小腹插著兩根手臂粗細的木棒。木棒的一頭深深的刺進大樹林,另一頭滴著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恐怖。那人也是一名哨兵,在臨死之前被人割掉了舌頭,所以被這樣折磨也沒有喊出一聲。

繞著死屍轉了一圈,趙宇的眉毛擰到了一起:“附近可有部落,”

“左面就有一個,是千足蟲部落,他們今天中午已經對我們宣佈投降,他們的大頭領也接受了冊封,應該不是他們,其他的部落都比較遠,不可能一直跟著我們還不被我們發現。”

“去將千足蟲給我抓來,”

“將軍,按照我們越人的慣例,千足蟲已經效忠,那就是陛下的子民,您是沒有……”副將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宇冰冷的眼神便望了過來,副將連忙把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抱拳道:“諾,末將這就去。”

副將剛剛轉身,就看見不遠處一群黑影朝著這邊過來,連忙抽出兵刃,吩咐眾人警戒。聽見這邊的動靜,黑影也停下了腳步。雙方對峙了一會,對面有人大聲喊道:“對面可是飛虎營的人,我們是千足蟲的,來給大統領報告重要的事情。”

副將看了趙宇一眼,見趙宇沒有任何表示,副將便問道:“什麼事情,先告訴我,我去稟報大統領。”

對面又喊道:“剛才我們在寨子外面發現了三具屍體,都穿著飛虎營的衣服,所以便送過來。”

“是我們的哨兵,”副將再次望向趙宇。趙宇一直黑著臉,雙手抱在胸前:“讓他們過來,將我們的人送過來。”

副將喊道:“過來吧,”

正是飛虎營那三個失蹤的哨兵,早已經面目全非,除了身上破爛的衣服之外,從別的地方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這曾經是個人。趙宇低著頭看了兩眼:“誰幹的,”

千足蟲部落來的人慌忙伏跪於地,為首的那個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稟,稟將軍,我們也不知道。”

“呵呵,”趙宇乾笑了兩聲,淡淡的說道:“殺了,”

副將愣了一下,趙宇的眼睛立刻瞪過來。副將連忙抽出彎刀,輕輕一揮,腦袋咕嚕嚕滾出去好遠。千足蟲部落的人幾乎嚇傻了,難以置信的望著沒腦袋的屍體。飛虎營的兵卒圍攏過來,一個都沒有跑掉,在一陣驚呼和痛苦的喊叫聲中,十幾個漢子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還劍入鞘,副將看著趙宇想要說話。趙宇轉過身走了,一邊走一邊道:“凡我軍死一人,就得有十人陪葬,記住我的話,”

副將連忙拱手點頭:“諾,”

趙宇又道:“這裡的人死的不夠,明日我不想看見千足蟲部落那條令人噁心的蟲子。”

那一夜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屠滅千足蟲部落的風一瞬間便刮到了閩越的各個地方,無論是被趙宇征服的部落,還是那些正在觀望,或者有別的打算的部落,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了不同的變化。之所以兵不血刃便投降,都是為了生活,或者說是為了活著。可最後這條路也被堵死了,各個部落頭領的想法就變多了。

副將帶著一身血汙在黎明之前回到營地,站在趙宇休息的大樹下久久沒有離開。血腥味刺激趙宇的嗅覺,他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副將模糊的身影,便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趙宇不善言談,也不想和副將解釋什麼。南越想要的是閩越的土地,卻不是閩越的人口。趙宇心裡很清楚,幾百年來,部落之間相互融合,最後剩下四個部落聯盟,實際上已經宣佈第二次融合已經不可能了。

閩越部落的投降不代表他們想要成為南越人,只不過他們想要活下來。活下來的最終目的是準備在這片土地上重新建立一個別的什麼越,若還叫閩越,也不過是名字相同而已。

副將站了半天,低著頭走了。趙宇看著副將走遠,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一縱身從樹上跳下來,伸手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水袋,一邊洗臉一邊問道:“可查清,是誰殺了我們的衛兵,”

親兵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千足蟲部落,”

趙宇笑了一聲:“這就對了,”再沒有說別的話,繼續洗臉,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這種小事沒必要浪費太多的經歷,洗罷臉,吃了早飯,吩咐部隊集結,今日的目標是再行軍三十里,爭取在天黑之前,與雒越的兵馬碰面,趁著西毆尚未動作,擊敗雒越為下一次戰鬥贏得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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