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事一把捂住蘇任的嘴:“你瘋了,這種話都敢亂說,還不快快住口。”

董仲舒搖搖頭,對文黨道:“總之,今後的蜀郡再也不是偏遠小郡,陛下已經多次說過要文兄進京,但是我覺得文兄進京未必就是好事,這些年來,凡是陛下想要的人,都會被太皇太后或暗或明的進行處理,文兄也該有個準備!”

“老夫孑然一身,有何擔心!若是陛下有詔,總是刀山油鍋,老頭子也敢走一遭!”

“文兄豪氣令人欽佩,可文兄也該替後輩兒孫想想,若文兄獲罪,他們又該如何?”

文黨回頭望了望常事和蘇任。常事連忙轉過臉去,只有蘇任目光炯炯。文黨老懷寬慰,對董仲舒道:“老朽還有這劣徒一名,就算老朽不堪,家中自有他們照拂,由此看來,董先生教徒的本事又不及我了,哈哈哈……!”

“哈哈哈……”董仲舒也是大笑,連連點頭:“若到了那一天,我的家眷也得靠文兄的徒兒照顧了!”

天色已晚,文黨帶著常事蘇任告辭離開,董仲舒一直送到街口,幾人行禮分手。一路上常事的臉色就不太好,幾次三番想要說話,張張嘴又咽了回去。眼看就要到別駕府,常事還是沒有忍住。

“老師,朝中真有董先生說的如此兇險?”

文黨嚴肅道:“董先生乃是大學問家,進入朝堂時間也不長,他既然都能看出來,想必更加兇險,陛下和太皇太后爭權,作為朝臣夾在中間最是難做,一個不好就是腦袋搬家,老夫為官這麼多年,還是明白的!”

“那咱們是不是……?”

文黨搖搖頭:“晚了!既然已經被人家打上陛下的烙印,在陛下沒有成功之前,咱們便危險重重。”

蘇任嘆了口氣:“巨人打架,咱們遭殃,這算什麼事兒?”

文黨笑笑:“這個比喻倒也形象,正如子恆所言,太皇太后已經年邁,而陛下還很年輕,被打上陛下的烙印也算一件好事,只要我們熬過這段時間,等候陛下一飛沖天,自然是前途無量,你也不用太在意!”

常事長出一口氣:“但願吧!就是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別駕府在吉祥坊街口,向東北走是去太守府的路,向西南去蘇府。三個人說了一會話,便分道揚鑣。蘇任低著頭只顧走路,黃十三靜靜的跟在身後。街道上很冷清,兩邊的房屋中大部分已經熄燈。一陣西風吹來,涼意立刻充滿全身,樹上的葉子落下來幾片,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飄忽不定。

夜晚的成都並不是這麼冷清,只不過這裡離東西兩市比較遠,沒有那麼多酒肆和妓館。拐過前面的街口,遠遠看見西市的燈火。和這邊相比,那邊可以用燈火輝煌來形容。作為標準的城市青年,蘇任喜歡夜晚的燈光,那才是城市該有的樣子。

快走了幾步,蘇任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黃十三:“蘇凱走了沒?”

黃十三連忙答道:“昨天夜裡就走了,不過他要先去一趟夜郎,恐怕還得十幾天才能有訊息。”

蘇任點點頭:“也好,讓唐蒙先高興幾天,到時候讓他哭都沒有眼淚!”

回到家中,所有人居然都沒睡,崔久明竟然也在。

霍金趴在門口,見蘇任回來,連忙迎上去。蘇任看了一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劉高連忙上前施禮:“主人,今夜唐蒙糾集蜀郡大商賈開會,準備對咱們蜀中商會開戰了!”

崔久明不耐煩道:“九死一生,這一次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趕緊拿個主意,要不然咱們就等著垮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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