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哭的和淚人一樣,躲在房間裡哪都不願意去,甚至連早飯都沒吃。

董倩嘆了口氣:“你就這樣哭哭啼啼的能解決什麼問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先吃飽飯才有力氣應對,聽話,吃一點。”

卓文君搖搖頭:“父親已經去找唐蒙了,若是唐蒙派兵過來,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那也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既然敢做下這等事情,肯定有他們的計劃,你就好好吃飯,實在不行,我就帶你殺出去,你家這些家丁和護院在我面前如同無物。”

“殺出去?”卓文君一驚。

“是呀!殺出去,你父親就因為那點小事誤你終身,這那有做父親的樣子,聽我一句話,若是你想好了,就要義無反顧,哪怕再大的困難也不要害怕,只要你退縮,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的司馬公子了。”

卓文君臉一紅,將腦袋埋下去。

“好了,別害羞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再和你父親談談,若是還不行,那就只好行此下策了,不過你可得有思想準備,到了那個時候就沒有回頭路了!”

“嗯!”卓文君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淚,端起了飯碗。

文党進了大堂,幾人行禮。蘇任對董仲舒行子侄禮,態度謙恭,滿臉帶笑,恭敬的讓董仲舒有些不太適應。還未說話,蘇任一揮手,黃十三連忙將絹帛遞到蘇任手中。

蘇任雙手捧著絹帛,獻於董仲舒面前:“天使在上,小子略備薄禮,請天使收下,此去江都危險重重,這些薄禮或許能派的上用場。”

董仲舒沒接,只看著蘇任。

常事咳嗽一聲:“天使不要見怪,我這個師弟頗會經商,富可敵國談不上,家財萬貫那是絕對錯不了,這點東西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您不用客氣。”

文黨手捋鬚髯:“天使若是怕御史,老夫為你作證如何?”

董仲舒這才接過禮單,輕輕展開仔細觀看,還真的就是些普通之物。一直看到最末,董仲舒發現了端倪。最後一行清楚的寫著雁兩隻。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的確是雁兩隻。作為儒家思想的代表,對於禮的研究必然是瞭然於胸。送雁不是隨便送的,只有在納彩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還的是活雁。

“太守,這是何意?”董仲舒指著禮單。

文黨笑而不語,常事連忙道:“無甚意思,蘇校尉感念天使為國操勞,昨日正好捉到兩隻大雁便一併送來,給天使補身子!說起來,已經進入冬季,要想捉到大雁的確不易,也不知道蘇校尉是如何抓到的。”

“休要誆騙與我,這送大雁是什麼意思我很清楚!”董仲舒的臉色不好:“若你們以為我也是那個卓王孫,就請回吧!”

文黨擺擺手:“天使不要生氣,既然送來,也就沒有瞞著你的意思,小徒昨日與董姑娘有些誤會,想必天使應該知道,這天下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就這一眼,小徒便看上了董姑娘,作為這小子的老師,自然責無旁貸,只能硬著頭皮來一遭!”

“哼!此事決然不可!”

幾個人沒有想到董仲舒竟然拒絕的如此乾脆。

常事幹笑兩聲:“天使不要拒絕的這麼快,我這個師弟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已經是校尉,又為朝廷屢立功勞,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董姑娘嫁給我這師弟,絕不會辱沒了她!”

董仲舒擺擺手:“此事不必多言,我絕不會答應,幾位請回吧!”一邊說話,一邊將禮單扔到蘇任面前。

文黨實在不知道再怎麼可口,可自己答應了蘇任,只能硬上:“天使也不問問董姑娘的意思?若董姑娘也有此心,這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兒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這門親事,問她也是白問,來人,送客!”

董仲舒再也不理會眾人,起身走了。留下三人呆呆的坐在大堂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按照文黨所想,此事不會這麼難。蘇任長的尚可,五官端正,更沒有殘疾。如今還是校尉,也是他文黨的學生,手裡頗有錢財。這樣好的條件,天底下恐怕也沒有幾人。這董仲舒怎麼就會不同意呢?

文黨看著蘇任:“老實說,你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天使?怎麼他就如此瞧不上你?”

蘇任也覺得莫名其妙,若董仲舒為了昨晚的事情生氣,倒也不至於甩袖而走。以董仲舒和文黨的關係,至少在面子上不提,這般堅決的否定蘇任也覺得奇怪。

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學生真沒有在什麼地方得罪天使,一項恭敬有禮,不敢造次,和天上上次見面也是在老師府上,今日更是一句話未說呀!”

“哎!你好好想想吧!”常事搖頭嘆氣,扶著文黨往外走。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裡格外不舒服。

出了蒙家別院,蘇任招手將黃十三叫過來:“立刻讓劉高派人去查,看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還就不信了,此事定然有人從中作梗!”

“諾!”

董倩不知道這件事情,她看著卓文君將一碗飯吃完,揮手示意下人收拾。屋子裡只剩下她們兩人,很多話這個時候就可以說了。

拉著卓文君的手:“吃了飯就去找你父親談談吧,別害怕,我答應會替你們幫忙就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