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搖頭道:“既然答應,多少還是得準備一點,放著賺錢的生意不做,我們豈不是犯傻?”

“對對對!張老先生說的是,蘇任主動給我們送錢,哪有不要的道理!”劉掌櫃很高興,望向唐蒙:“唐都尉,你對此事是個什麼看法?”

唐蒙沒有說話,低頭吃飯。

卓王孫道:“不用怎麼看他,就說說你們準備給蘇任賣多少貨物?”

“八成應該可以!”

“太多!不管你們如何想,我的冶鐵作坊一塊鐵都不會賣給他!”

張老頭無奈道:“卓掌櫃,你這是何苦呢?咱們都是商賈,賺錢才是最大的目的,為了一口氣而斷了自己的財路,這樣的損失有些大吧?”

卓王孫冷哼一聲:“這點損失我卓家還是賠的起,既然諸位都準備和蘇任做生意,我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告辭!”

眾目睽睽之下,卓王孫起身就走,誰也沒看一眼。

唐蒙打了一個飽嗝:“這頓飯吃的舒服,本校尉有些倦了,你們若無事,可慢慢聊,我得去休息一下。”

唐蒙也走了,眾人面面相覷。劉掌櫃和張老頭對望一眼,臉上的神情都是鄙夷。

眼看三天時間已到,從蘇家和崔家出來的大車上裝滿了銅錢,有幾輛車子上裝的是箱子,看老牛拉車費力的樣子就知道,這裡面不是金子就是銀子。兩個車隊分成好多股,進入成都的各大商賈店鋪。既然已經達成協議,剩下的事情就是稱貨付錢這麼簡單。

望著車上的金錢一袋一袋的往下搬,霍金有些捨不得,扭頭問冷峻:“二哥,這些錢真的能掙回來?”

冷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蘇任的做法看不透,盯好那些人,這些錢可是咱們家所有的財產,不容有失。”

霍金嘿嘿的笑笑:“二哥也變得愛錢了?”

冷峻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糧店的張掌櫃、布店的劉掌櫃,和成都城的其他商鋪掌櫃一樣,臉上都帶著笑容。熱情的招呼苦力和馬車從他們的倉庫中搬出一袋袋一捆捆的貨物。運錢來的牛車顯然不夠運走買來的貨物,長長的空車就在店鋪的門外等候。這一天是成都商家的節日,那些賣出貨物的人興高采烈,沒有賣出貨物的商家愁眉苦臉。

站在自家店鋪門口,卓王孫倒背雙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蜀中商會在大量採購,而且不惜重金,這件事很快在成都城流傳開來。一些不在採購之列的商鋪掌櫃,擠到老王或者霍老四跟前,巴望著能弄點收購貨物的份額。

卓王孫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屋子。掌櫃的連忙捧上香茶:“東家,咱們真的一點東西都不賣給蜀中商會?他們可是真金白銀的換呀!剛才斜對角的木材店老周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對。”

“不賣!我說了不賣就不賣!”卓王孫瞪了自家掌櫃一眼:“告訴咱們所有的商鋪,誰要是敢和蜀中商會做生意,休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掌櫃連忙點頭答應,搖著頭走出門外。

街道上熱鬧非凡,無論有事沒事都在看蜀中商會的採購。那麼多的牛車,那麼多的貨物,還有那麼多的錢。不管是什麼東西,加價兩成、三成,蜀中商會竟然一口吃下。有錢人的想法沒人理解,除了那些商賈們,其他人只能當做熱鬧看。

街對面酒肆中坐著的兩個。其中一人便是唐蒙,他喝了一口酒,問對面的人道:“有沒有夜郎和羌地的訊息?”

那人搖搖頭。這個人在屋子裡還帶著斗笠,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坐在窗戶背後的黑影裡,將自己全部隱匿起來。

“這就奇怪了,既然夜郎和羌地沒有訊息,蘇任這是準備幹什麼?”

那人道:“我說的沒有訊息,不是說那些地方一切平靜,而是我不知道。”

“嗯?”唐蒙眉頭一皺:“為什麼?”

那人道:“蘇任封鎖了雙嘴山斷絕了夜郎的任何訊息,也封鎖連雙門山,隔絕了羌地的一切動靜,我的人沒法過去,而且蘇任的商隊都換上了原來的商隊護衛,元山盜他一個不用。”

“該不會是他知道了什麼吧?”

那人又搖搖頭:“不會!要是知道早就把我抓起來了。”

“那倒也是,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我覺得這一次蘇任來者不善!”

那人點點頭,起身對唐蒙施禮,轉身消失在酒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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