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山腳,拐上官道。張廣昌本要派人護送,被蘇任拒絕了。劉賜還在尋找那幾個越人和劉宏,那就讓他們繼續找去好了。李當戶一隻沒有說話,好幾次扭頭任,想了想還是沒問。

眼色漸晚,眾人停下,開始安營紮寨。蘇任讓黃十三在篝火旁擺了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弄了壺茶,請來淳于意,一老一少品茶聊天。這是蘇任最喜歡的事情,也是最放鬆的時候。往往在這個時候,蘇任嘴裡總能蹦出來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引的不少人連忙湊過來。

公孫賀的腿已經大好,酒不能喝,茶就成了唯一的飲料。一來便抱著蘇任的茶壺一陣牛飲:“好茶,果然是好茶,你怎麼就能弄來這麼多好茶?咦?今日你怎麼不攔我?”

蘇任將自己茶碗中的茶湯潑到了地上:“這泡茶很講究的,這第一泡名曰洗茶,是洗去茶中汙穢,留下清香,這一泡茶是不能喝的,你既然喝了,省的我倒,我為什麼要攔著你?”

“呃……!”公孫賀一陣乾嘔,引的周圍眾人大笑。

“茶的產地品種不同味道自己然不同,所以就有了蜀茶與南茶的分法。”蘇任沒有理會公孫賀,重新給茶壺裡添了水,接著道:“除此之外,採茶所用器具和採茶人不一樣,茶的品質也不一樣,茶的種類很多,喝法也各不相同,有些要熱飲,有些需溫水,咱們喝的茶,產自衡山……”

“等一下!”公孫賀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就是茶嘛,有那麼多說到?剛才聽你所言,採茶的人不一樣茶就不一樣,我不相信男人和女人採出來的塗草能有什麼不同!”

蘇任笑笑,給每人倒了一杯,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一臉陶醉,過了好長時間,這才呷了一口:“你聽說過**茶嗎?”

公孫賀被問愣了:“什麼?**茶?這塗草湯還能還能**來?哈哈哈……”

蘇任笑笑:“**茶的採摘是這樣的,選未經人事的少女,以口採摘,所採茶葉存於胸部,如此被稱為**茶,這種茶不僅有茶香,還有少女幽香,嘗一口眼前便能浮現翩翩起舞的仙女,回味無窮,意猶未盡!”

蘇任說的格外傳神,一瞬間將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拉入到他所描繪的遐想之中,就連一向穩重的李當戶都不由的懷疑起來。

一旁的石寶瞪大眼睛,湊到蘇任身旁:“大哥喝過?”

“沒有!”

“咳……!”剛剛還一陣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遐想,被蘇任一句沒有澆的透心涼。

公孫賀眼睛一轉,竟然沒有糾纏。淳于意搖頭笑道:“子恆這是玩笑話,世上哪有這樣的塗草,塗草皆生長在險峻陡峭之處,即便是男人都有性命之憂,何況女子?若此茶真有如此功效,恐怕早已傳遍天下,咱們何必為子恆這種清茶拍手叫好?”

李當戶和衛青連連點頭。霍金卻道:“我大哥說有,那就一定有,只能說你老沒有喝過而已,是吧?大哥!。”

蘇任忍住笑,不斷點頭:“天下之大何止千萬裡,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一個人呱呱墜地,你敢說這孩子將來是什麼人?即便不是茶,說不定別的東西也能讓人有這樣的享受,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無論對人對事,誰也不要輕易下結論。”

“這便是你下午對那個候都尉格外關注的原因?”李當戶忽然插嘴,將話題從茶,引到了那個的都尉身上。

“怎麼?李將軍不個候都尉?”

李當戶點點頭:“此人獐頭鼠目,善於逢迎,且沒有骨氣,這樣的人就算給他再大的官,也是一個庸才而已。”

“我也覺得他是庸才。”

“那你還……”

蘇任放下茶杯:“給你們講個故事!”

霍金石寶李敢幾個孩子大喜,連忙往跟前湊湊,也引的一些侍衛往這邊挪挪腳。

“捧殺這個詞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上來蘇任便提出了一個問題。掃視一眼四周,幾個上了年紀,有些學問的人好像從中悟出了點什麼,其餘的全都一臉茫然,靜靜的。

“有一匹馬,高大健壯,善於奔跑,是世上一等一的良馬,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匹馬很好,長的好,跑的快,這匹馬自得其樂,覺得自己跑的越快,騎他的人便會說出更多的溢美之詞,所以這匹馬就不斷的跑,不斷的跑,最後累死了,這就是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