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徐樂可也!”

此言一出,莊青翟便是一個機靈。中大夫徐樂,會稽人,有才名,辭賦也是拿手。得人推薦,甚的劉徹喜歡,很多大事都與徐樂和東方朔商議。只不過,徐樂沒有東方朔的伶俐,時至今日不過一箇中大夫。為此,徐樂鬱鬱寡歡,不得志。而推薦徐樂的人正好就是他莊青翟,兩人互為儀仗,在朝中,不但能得到太皇太后信任,也在劉徹面前能說上話。

莊青翟連忙道:“不可,徐樂不過徒有才名,長安之亂禍患在於豪強,徐樂一屆文士恐難勝任!”

許昌冷笑:“徐樂乃是御史大夫推薦,曾言其有大才,如今怎麼說其徒有才名,難不成御史大夫薦人不明?”

莊青翟被許昌堵的沒話說,一臉焦急的望著劉徹。劉徹看看許昌,又看看莊青翟:“那就讓徐樂試試,不行再說,長安乃是國都,絕不可亂,誰要讓長安**不堪,朕決不輕饒!”

皇帝金口一開事情就算定了,莊青翟想要反駁也沒了機會。退朝之後,許昌惡狠狠的望了莊青翟一眼,轉身便出了宮門,一頭鑽進車裡,誰也沒理。其餘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望丞相的馬車,回頭看看莊青翟,各種想法湧上心頭。

莊青翟出了宮門,越想事情越憋屈。雖然說丞相和御史大夫都是三公,地位卻相差很遠,本指望這一次借長安的事情壓一壓許昌,誰料皇帝竟然對許昌不聞不問。而許昌反手一擊,就把自己置於火上。

車伕趕著馬車往回走,剛過景勝街,莊青翟連忙叫住:“掉頭,去長樂宮!”

車伕一愣,本想問問原因,卻發現自家主人臉色不好,便沒敢多問,掉頭朝著長樂宮去了。莊青翟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長安的事情太皇太后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誰也不敢告訴太皇太后,但是若真讓徐樂做了京兆尹,莊青翟可不指望他又許昌的好運氣。

太皇太后的心情很好,衛子夫懷孕的事情,讓宮裡的氣氛好了很多,就連一項喜歡惹是生非的皇后陳阿嬌都安分不少。必定這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從上到下看護的很嚴,太皇太后已經嚴令,誰要做手腳,決不輕饒。衛子夫也聰明,雖然已經顯懷,還是隔三差五來長壽殿看望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對這個文靜的女子倒也不排斥。

莊青翟來的時候,衛子夫也在,昨日親手做了一件小衣,特意拿來讓太皇太后品鑑,話說的客氣,說她自己不懂,請太皇太后指點。孫媳婦為重孫子請教自己,老太太自然是知無不言,從材料到針腳一點點的摸,一點點的說,祖孫兩人聊的很好。

莊青翟求見,衛子夫識趣的告辭離開。在長壽殿門口,兩人遇上,衛子夫連忙避讓,對莊青翟點頭。莊青翟卻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進去。

太皇太后竇氏,瞪著空洞的眼睛:“怎麼了?哀家說了,這段時間無論有什麼事情,全由陛下處理,你到哀家這裡來幹什麼?”

莊青翟伏跪於地:“太皇太后息怒,臣也是沒有辦法,太皇太后有所不知,長安亂了!”

“胡言亂語!”竇氏的柺杖棒棒棒的敲著地板:“長安乃是國都,有南北二軍,還有三輔相護,何人如此大膽,敢讓長安混亂?皇帝難道就不管一管?”

“陛下也很無奈,京兆尹汲黯已經被罷官,剛上任十天的新京兆尹今日早朝也被陛下處決,長安亂象一生,陛下似乎無所適從,我等身為老臣不敢擅自做主,臣斗膽前來求見太皇太后!”

“真有此事?”竇氏問的不是莊青翟,而是身邊內侍。

到了這個時候,內侍不敢再隱瞞,只能點頭稱是,並將長安現如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自然經過修飾,沒把事情說的太嚴重。

竇氏大怒:“那些豪強竟然如此目無王法,天子腳下都如此猖狂,其他郡縣不知道什麼樣子!去,把陛下找來,哀家要好好問問,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連身邊的事情都管不好!”

內侍沒敢稍帶,連忙去找劉徹。莊青翟長出一口氣:“太皇太后容稟,並非陛下不管,實在是陛下年紀尚小,大事還得太皇太后拿主意,臣懇請太皇太后調北軍入城,對於那些胡作非為之人嚴厲打擊,這長安亂象或可緩解!”

“不可!萬萬不可!”莊青翟的話剛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莊青翟愣了一下,連忙扭頭去看,發現屏風後面走出一人。看見此人,莊青翟立刻預感到壞了,自己這次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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