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陳阿嬌道:“我們就是皇祖母的至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是不是皇祖母?”

竇氏呵呵一笑:“嬌兒說的對,你是祖母的乖孫兒!”

莊青翟眼睛轉了轉對蘇任道:“蘇任,有什麼話直說,太皇太后面前一切為了醫病,若需要陛下來,也得有個原因。”

蘇任低著頭,依然跪在地上,他不喜歡這個姿勢,膝蓋太疼,而且也沒有尊嚴。動了動身體,還是不敢站起來,不過直起了腰。在這麼多人面前,按照地位來分,這裡根本就沒有他的立錐之地。甚至連那些宮人和宮女都不如。

“稟太皇太后,我這麼說當然有原因,因為要醫治您的病,需要在眼睛上開刀,這件事京兆尹和御史大夫應該已經和您說過。”

竇氏點點頭:“說過!”

“讓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兇險,自然需要太皇太后的至親首肯,若有一人不答應,我便不能動手,這也是為了太皇太后的安全考慮,更為了小人的性命著想,您是太皇太后,我不過小小商賈,若是有個什麼閃失,身首異處的就是我,不得不考慮一下。”

“哼!你以為我們都同意,出了問題你不會死嗎?”館陶公主諷刺道。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要給太皇太后的至親都說清楚!”蘇任不卑不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此次手術,或許需要血液,也只有太皇太后至親之人與太皇太后的血液匹配的機會才會更大,所以小人才懇請太皇太后將至親找來,陛下也是太皇太后的至親,自然不例外。”

“眼疾和血有什麼關係?”

“太皇太后有所不知,經過小人的研究,在一個人失血過多的時候,就需要從旁人的身上輸血,這樣就能救回那人的性命!”

“一派胡言,精血乃是父母所給,豈能混用!”

“長公主差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假,但太皇太后乃是長公主和皇后的至親,小人斗膽打個比方,若沒有太皇太后就沒有長公主,更不會有皇后!太皇太后需要二位精血,難不成長公主不願意?”

“你!”劉嫖被蘇任堵的無話可說,皇后陳阿嬌更是臉色鐵青。

“好了!”竇氏打斷兩人的爭吵:“聽起來到有些道理,那就都找來,我這個瞎眼老太太也好久沒有見過陛下了!”

“諾!”莊青翟連忙答應一聲,慢慢的往後退。

大殿裡一片安靜,蘇任跪在那裡腿有些發麻,卻不能起來,只能不斷的變換身體姿勢緩解一下。他能感覺得到劉嫖和陳阿嬌的眼神很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蘇任視而不見,就跪在那裡。

莊青翟去了很久,一直沒有回來。蘇任的腿已經麻木了,實在堅持不住,臉色痛苦:“稟太皇太后可否允許小人起來?再這麼跪下去,小人的兩條腿就要廢了!”

“廢了更好,就跪著!”劉嫖冷冷道。

竇氏一笑:“原來你還跪著呀!起來吧!你是來給哀家醫病的,壞了你的身體,旁人會說我老太婆不尊賢!”

“謝太皇太后!”蘇任磕了個頭,慢慢的站起來。

兩條腿已經麻了,跪的時間太長,血液重新回到兩腿,如針扎一樣疼。蘇任呲牙咧嘴,不斷的左右搖晃,活動自己的腿腳。

劉嫖看著他,又道:“還不乖乖的站好,動來動去成何體統?”

“長公主又有所不知,因為跪的時間太長,兩腿血液不流通,所以會麻木,活動一下,讓血液流通的更暢快,能很快緩解腿腳麻木,還請太皇太后恕罪!”

竇氏笑道:“果然是個醫者,這樣的事情都能說出些道理,行了,恕你無罪!”

“謝太皇太后!”蘇任挑釁的看了一眼劉嫖。

竇氏又問道:“你曾言,哀家的病是因有一層白色的膜遮住了眼睛,你所言的醫治之法,哀家從來沒有聽說過,若不是哀家久被眼疾困擾,絕不會用你的這個方法。”

“小人的師父曾言,我們師門中無論是醫術還是其他什麼技術,都很難被世人多所接受,雖不說驚世駭俗,卻也讓愚夫覺得奇怪,太皇太后大智,小人佩服!”

“不用拍馬屁,若你能醫好哀家的眼疾,再說你師門的事情!”

“諾!”

莊青翟終於回來了,他的身前還有幾個人,應該都是竇氏的直系親屬。蘇任不斷的在裡面尋找,他想見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漢武大帝劉徹。隊伍中到也有幾個少年,可惜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龍行虎步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宗正,他是負責記錄皇族子孫的人,要找竇氏的至親,必須經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