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點酒菜,借貴地等幾個朋友。”

小夥子連忙上前牽馬,誰料大白馬跟了蘇任,脾氣也見長,使勁一仰脖子,伸蹄子就要踩人,嚇的小夥子連忙後退。

蘇任翻身下馬,摸著寶馬的脖頸安撫幾句,對小夥子道:“馬匹不用你管,快去弄酒來!”

酒菜都是現成的,不是什麼好酒,也沒有時令蔬菜。一罈子淡酒,曬乾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裝了幾盤子。沒進店內,就在路邊支起一張小几,三個人席地而坐。

黃十三眉頭一皺:“連個肉都沒有?這能吃嗎?去弄些醬肉,要溫水鄭屠家的!”

小夥子苦著臉:“客官,這裡是成都,我這是小本經營,哪來什麼溫水鄭屠家的醬肉!”

幾人正說著閒話。大路上來了一個大漢,一聲不吭走到幾人近前。也不看人,徑直往蘇任幾人的桌旁一坐,端起酒罈子便往嘴裡灌。黃十三就要發作,被冷峻攔住。來的這人很面熟,就是從他們牢房裡跑的那個。冷峻揮揮手,讓小夥子下去,朝蘇任努努嘴。

蘇任早就看見這人來了,坐在那邊一聲不吭,看著這壯漢自顧自的吃喝。一罈子淡酒見底,壯漢意猶未盡:“再拿一罈酒,趕了這麼長的路,餓死我了!多拿些頂餓的東西來!”

還是那個小夥子,捧著一隻木盤,裡面放了些麵餅,還有幾塊不知道什麼肉。那人毫不客氣,自己動手,只顧往嘴裡塞。

黃十三的眉頭擰到一塊:“嗨!差不多了吧?有事說事,沒事就動手,敢來就不怕你!”

那人埋頭吃東西,沒有理會黃十三。直到將最後一塊麵餅塞進嘴裡,又喝了一大碗酒,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一個樊噲再世!你就不怕我們下毒?”蘇任笑著說道。

壯漢白了蘇任一眼:“你要殺我不用等到現在,昨天晚上一刀一個把我們兄弟全都了結了。”

“這話說的也是,可惜我沒忍心殺你們,你們自己人卻不能放過自己人。”

“辦事不利,死有餘辜!”壯漢擦了擦手,從懷中掏出一快絹帛讓蘇任面前一遞:“這是我們長老讓我送來的,你看了就明白。”那人又看了冷峻一眼:“別這麼緊張,我敢來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合生煌那樣的事情不會再重現,你們沒有機會再抓住我。

蘇任給冷峻使了一個眼色,接過絹帛,展開看了半天:“好吧,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如果你們長老想知道,讓他來我家裡,順便讓岷江的那些山匪都散了吧,影響我的商路,順便告訴你一句,過幾天我準備去僰地,最好快一點!”

“好,一定把話帶到,告辭!”壯漢答應一聲,沒有多餘的廢話,起身就走。

蘇任笑道:“壯士敢一人前來赴會,在下佩服,如此英雄,不認識一下怎麼行,可否通報一下姓名?”

“哈哈哈!”壯漢大笑:“都說蘇市掾眼力不錯,能識破我的謊言,告訴你也不妨,在下荊棘,告辭!”說完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黃十三眼睜睜看著荊棘遠去,轉過前面樹林消失不見,呼的站起身子,對冷峻生氣道:“你老攔著我幹什麼?這小子如此囂張,不劈了他我咽不下這口氣,明知道他一個人,你們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放他走!”

冷峻瞪了黃十三一眼:“你怎麼就肯定他一個人?”

“先生猜的肯定沒錯!”

“噗!”冷峻無語,這憨貨對蘇任的信任已經完全盲目,根本不經過自己的腦子了。

蘇任將荊棘送來的絹帛收好,起身去牽馬:“走了,今日到此為止,回去準備一下,過兩日我們去僰地!”

外面的動靜和幾人的談話,小酒館的一老一少聽的清清楚楚。看著蘇任幾人騎馬走遠,少年這才探頭探腦的出來,麻利的將桌上的一把銅錢收了,趕緊往回跑。

老者坐在屋內榻上,微閉這雙眼:“這個蘇任果然不簡單,多同十有八九是他所殺,武陽的人調查的如何了?”

少年一改剛才的小心,木訥道:“還沒有訊息,如今蘇任的人基本控制了武陽,我們的人不敢深入,從外圍完全摸不透裡面的情況。”

“哼!多同勾結采默,此事竟然不稟報,就算沒有這事,老夫也會出手!收拾一下,今夜我們就去成都,會一會這個蘇市掾,如果能搞清那件事,死幾個人不算什麼事情!”

“喏!”

去的時候走得快,一個時辰就到了。回來的時候,心裡有事,信馬由韁。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這才進了城門。遠遠的蘇任看見一抹綠意向自己招手,不用猜就知道是惠宜坊的綠倚。

……………………………………………………………………………………………………………………………………

有個小活動,各位喜歡的可以參與一下,具體在公告欄,這裡再說一句,上架當天有幾位學徒以上的粉絲便更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