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福約了個時間,兩人告辭,相背而行,一直回到家,蘇任的心情都很高興。那個糯米糕味道真的不錯,香、甜、綿、軟。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霍金在院裡罵人:“大哥一個人怎麼就能出去?無論是我還是老黃,你隨便喊一聲就行,都這個點了還沒回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看我不把你剁了餵狗!”

劉高縮著腦袋,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句不敢言語。

蘇任兩步衝到霍金面前,抬腿就踢了一腳:“你小子太不像話了,劉高現在是自己人,屁大點孩子,劉高怎麼說也比你年歲大,道歉!”

蘇任一邊罵霍金,一邊伸手將劉高從地上拉起來:“你也是的,就這麼逆來順受,讓這小子罵你,聽好了,以後誰敢這麼罵你,直接大耳刮子上,打了再說!”

劉高流著眼淚點頭。蘇任瞪了霍金一眼:“給劉高道歉,以後不喊劉叔也行,叫老劉,叫名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蘇任黑著臉,很明顯是真生氣了。

霍老四連忙過來,也給霍金一巴掌,扶著劉高:“兄弟,這小子就是個混不吝,你別往心裡去,以後再這樣,直接抽他!”

“四哥說笑了,霍公子……”

“什麼霍公子,就叫小金子!”

院子裡圍了不少人,都在看霍金教訓劉高。在蘇任身邊,雖然大家關係不錯,實際上還是有不同的圈子。最裡面自然是老君觀原來的舊人,如冷峻兄妹和霍老四一家;後來收攏的那些山匪算是第二層;像劉高這樣的人完全被隔絕在外。他們自己都知道,很多時候霍金再怎麼跋扈,這些人也都是睜隻眼閉一隻眼。

“道歉!”蘇任把眼睛一瞪。霍金無奈,連忙過來,要給劉高施禮。劉高慌忙扶住。

蘇任左右看了看:“能站在這大門裡的那就是一家人,不管以前你們是幹啥的,今後你們能幹啥,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們都是我蘇任的兄弟、姊妹。今天這事情,我不想再看見,也不允許再發生,從今日開始我就立個規矩,在這扇大門以內,誰也不準下跪。”

“大家同甘共苦過來,就算我蘇任再厲害,也得諸位幫襯,你們也都知道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樹下喝個茶,只要你們幹完自己的事情,都可以來,談談心說說話也好,在這裡沒有什麼僕役、下人,說白了,諸位都是看得起我,來給我幫忙的,給你們的錢只是感謝的一種方式,錢再多也頂不上咱們的情誼是不是?”

“好……!”人群一陣歡動。

霍老四呵呵一笑,拉著劉高的手:“兄弟,哥哥教子無方,得罪了!”

一場惡主欺家奴的事情,就這麼被蘇任變成了生動的教學課。雖然不能保證還有什麼不和諧再次發生,至少能讓院子裡這些人感到溫暖。

司馬相如也有些激動。儒家講究仁、義。蘇任這些話正好在仁、義兩個方面做的很好。完全符合大仁、大義的條件,對劉高這樣的惡人不但收留還能維護,讓其融入自己身邊,這就是所說的有教無類吧。

跟著蘇任回到大廳,司馬相如朝蘇任深施一禮:“先生真乃吾輩典範,區區兩句話便讓數十人懷有仁義之心,在下佩服。”

“你也拍開馬屁了?”蘇任呵呵一笑:“既然你說我有仁義之心,那就讓你看看另一面,殘忍!老苟!”

苟天明應聲進來,一臉帶笑:“是不是要出發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這次去的都是老人手,絕對沒問題。”

“別激動,交給你件事!去一趟太守府,找那個來福,你可能不認識,把霍金帶上!”

“何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弄輛車,把東西拉回來。”

“這就去辦!”

司馬相如莫名其妙。蘇任微微一笑:“什麼事情都有兩面,剛才我在院裡的表演叫高大尚,現在和苟天明說的這些就屬於見不得光,別把我當聖人,我就是個普通人,也有壞心眼。”

冷峻進了門,順勢往椅子上一坐:“怎麼?你和那個來福還有來往?”

“在街道上碰見的,正好幫了我一個小忙。”蘇任看著冷峻:“怎麼?還記仇呢?”

“哼!一個小屁孩有什麼仇可記,那天也是個平手而已。”

司馬相如又聽糊塗了。蘇任連忙解釋,將冷峻和來福的事情說了一遍,司馬相如點點頭:“原來如此,遊俠之間好勇鬥狠,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冷峻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蘇任哈哈大笑:“聽見沒,司馬先生都覺得你們不是好東西!”